“還要向她賠禮?”
安陽郡主滿眼不願,她是尊貴的郡主,正兒八經的皇親貴胄。
眼前這個女人算什麼?不過是強塞進攝政王府裡頭,貪慕虛榮、不被承認的女人罷了!
也配讓她堂堂安陽郡主賠禮?
安陽郡主高昂著頭顱,傲慢瞥了一眼冷初秋,在她看來,今日就是真的將冷初秋羞辱至死,也是活該。
縱使安陽郡主對晉王略有膽怯,卻也想著晉王是自己親王叔,總不會為了個下人真的自己怎麼樣!
冷初秋感受到安陽郡主的敵意,因著一時不清楚晉王的意圖,便隻得一副恭順委屈的模樣,默不作聲。
眼見安陽郡主無動於衷,晉王的嘴角挑起了一抹殘忍的弧度,他並未多言,僅微不可查的給自己的侍衛使了個眼色。
唰……
十幾個侍衛齊刷刷手起刀落,霎時間漫天血霧,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兒蔓延開來,地上赫然的多了十幾條胳膊,鮮血流到地上彙聚成了殷紅的河。
一時間安陽郡主那些手下哀嚎聲響起,
聲音淒慘,實在駭人,周圍百姓紛紛驚恐後撤,便是冷初秋的麵色亦蒼白不已。
晉王垂首,似捕捉到冷初秋的不適,便又給侍衛使了個眼色。晉王的人用鞋底子塞了那些人嘴,住了他們尖銳的聲音。
冷初秋神色稍有轉。
晉王眸色犀利看向安陽郡主,慢條斯理問道:“安陽可要賠禮?”
此刻在安陽郡主眼中,晉王哪裡還有原先溫文爾雅的影子?此刻的他赫然就是個殺神惡鬼。
安陽郡主雖然作惡多端,但血腥恐怖的畫麵都是手底下人去做,她隻需下令便可,如今這幅可怖的場景,倒是頭次見到。
安陽郡主嚇得連連後退,眼中已經蓄滿了淚,生怕晉王發瘋連自己也砍了。
她是真的怕了,從小到大她驕縱慣了,而今頭一遭被人當街教訓,那人還比自己地位高貴,一時間安陽郡主不知該如何是好。
晉王挑眉看她,似乎在等她醒悟,不知何時從腰間取出一把鑲嵌著寶石的匕首,輕輕把玩。
透過他那漫不經心的眸子,安陽郡主完全相信若是自己再不聽他的話乖乖給冷初秋賠禮,隻怕晉王會做出更殘忍的事情。
“對不起,本郡主錯了!”
安陽郡主終於低頭,可眼中的憤怒出賣了她的內心,此刻她恨不得將冷初秋千刀萬剮。
冷初秋蹙眉,心道今日之事實在晦氣,安陽郡主被逼認錯,可她心有怒氣,隻怕過後會將怨氣百倍還到自己身上來。
“哦?”
竟是晉王挑眉反問。
“安陽郡主如何錯了?”
晉王語氣暗含警告,竟逼得安陽郡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不該……我不該讓你賠我衣服錢,你衝撞了我,我不該追究!”
安陽郡主依舊不忿,對著冷初秋迅速說了幾句,卻半點悔過的意思都沒有。
唰……
又是一陣手起刀落,晉王侍衛將安陽郡主那群手下的另一條胳膊也砍了下去。
這些人作為安陽郡主的走狗,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實在死不足惜!
安陽郡主皺眉,那些下人死了便死了,她不在意。
可眼下這麼被人打臉,她還是有些受不住的,更何況這些人都是府裡的家生奴才,一個個被砍了雙臂,便是廢物了,如何安置他們倒讓安陽郡主頭疼。
思及晉王隻砍手下,並未傷害自己,安陽郡主膽子稍微大了些,想著倒不如今日索性將晉王得罪慘了,讓晉王的人將他們全都殺了!
便仰起頭,麵上染上不耐。
“我已經賠禮,晉王還有什麼不滿意?”
“她是攝政王府的世子妃,不是你的晉王妃,王爺這麼當眾為她出頭,知道的是你晉王愛多管閒事,為侄兒的媳婦打抱不平,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你的晉王妃呢!”
唰……
安陽郡主話才落下,卻見晉王手中匕首在空中劃過一道飽滿的弧線,安陽郡主頭上的珠釵伴著一縷秀發飛落下來。
“本王這一刀的削的是你的頭發,若是安陽郡主繼續口無遮攔的話,下一道匕首隻怕是要劃你的嘴了!”
“安陽郡主,當街羞辱世子妃又目無尊長構陷本王,本王便是將你當街治罪也無可厚非!”
這一次晉王是真的怒了。
安陽郡主連連後退,她沒想到晉王真的會對自己動手!
眼見此時鬨大了,安陽郡主自知失言,態度亦恭順了些許。
安陽郡主很清楚她羞辱冷初秋這個便宜世子妃沒什麼,可構陷親王的罪名著實不小,她自是知道若是晉王追究起來,事情是怕會鬨得不可收拾。
“王叔息怒!”
安陽郡主不得不服軟,甚至企圖撒嬌蒙混。
可晉王卻絲毫不買賬,甚至吩咐自己的手下,將安陽郡主的那群手下綁了:“將他們送到安王府上去!”
“另外將安陽郡主押送大理寺,本王親自治她一個構陷親王的罪名!”
“王叔不可!”
眼見著晉王動真格的,安陽郡主心中頓時生起恐懼,大理寺最是鐵麵無私,若此時真的追究起來,安陽郡主隻怕真的會收到懲罰。
她雖心下惱怒,不明白晉王為什麼要這麼幫著冷初秋,卻也知道若想讓晉王息怒,為今之計隻有去求冷初秋。
“世子妃,是安陽錯了,安陽不懂事衝撞了世子妃,您就看在我與世子從小一起長大的份兒上原諒了我吧!”
著安陽郡主便作勢要去拉冷初秋的手,卻被冷初秋不著痕跡的躲開。
安陽郡主隻得抹了一把淚,繼續求她。
“原是我自幼驕縱慣了,行事說話每個分寸,世子妃一看便是雅量之人,還望莫要再與我計較。若是世子妃不原諒安陽的話,那安陽便給你跪下了……”
安陽郡主說著便要跪下,冷初秋下意識去攔,不管怎麼樣也得給皇族個麵子,卻不想被晉王扯了一下袖子,錯過了攔住安陽郡主的時機,安陽郡主便那麼直挺挺的跪在了冷初秋麵前。
冷初秋麵色一緊,心道這下安陽郡主是恨慘了自己了!
安陽郡主本想做個樣子,並不想真的跪,可眼下已經跪了,隻能繼續道歉:“世子妃這下總該原諒我了吧?”
冷初秋不得已開口道:“郡主嚴重了……”
“既然你誠心悔過,便暫且饒恕你,隻是你今日犯下的錯誤實在混賬,便跪到天黑再起來吧!”
晉王在一旁堵了冷初秋的話頭,語氣儘是淡漠。
冷初秋蹙眉,卻也知道就算自己扶住了她,安陽郡主也不會放過自己。梁子已經結下了,她若是後退隻有被人追著打的份兒,倒不如硬氣起來,索性將她得罪死了。
思及此,冷初秋神情恢複了自然,徒留安陽郡主一個人跪在地上咬牙切齒。
晉王眉目緩和,深邃的眸中劃過一抹滿意之色,而後對冷初秋言道:“本王早些日子見識了世子妃文采斐然,心懷讚賞!”
“如今與世子妃同路偶遇,又撞上這麼一樁事情,更是為世子妃接了困,也算是有了焦急,有心請世子妃同我飲一杯茶水,不知世子妃可否賞臉?”
晉王竟當眾邀約,冷初秋本打算拒絕,可也知道若是今日晉王出現目的就是自己,若是拒絕他隻怕不會善罷甘休。眼下又人多眼雜的,耽誤的久了總算不好,便隻能答應。
“謝晉王今日為侄媳主持公道,王叔邀約,侄媳恭敬不如從命。”
二人被侍衛簇擁著離開。
安陽郡主站起身來,死死盯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心中恨意達到了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