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陸長安砸吧了一下嘴,夢中喊了幾聲“娘子”。
無限繾綣,無限令人厭煩。
第二日天明,冷初秋解開陸長安身上綁著的繩子,又過了一會兒,王嬤嬤帶人來給冷初秋梳妝打扮。
今兒是安王府辦宴會的日子。
往常王妃對各家的宴會並不太重視,因著今兒有帶著冷初秋在人前露臉的意思,是以王妃才比往常更為上心一些。
“世子妃,王妃吩咐了,您今日穿這紫色的華服,頭上戴的需得是這套翡翠鑲金的頭麵。”
冷初秋撇了一眼,心道今兒的裝扮果然華貴,便向王嬤嬤道了一聲“有勞!”
正梳妝的功夫,陸長安也醒了,呆呆站在冷初秋身後,瞧瞧看著,似是不大敢上前。
他這樣子本也算是癡傻得可愛,隻是想到他昨夜的話,便是癡了傻了的,還不忘跟沈初陽私奔,冷初秋便怎麼看他,怎麼礙眼。
“王嬤嬤,我入府也有些時日了,如今瞧著咱們院子裡頭,實在空得緊,少了些人氣兒,便有心想著為世子多添些人進來。”
“也不知道這個打算同王妃商量,王妃可會同意?”
“我想著嬤嬤您最是得王妃的器重,我這兒一時拿不定主意,就先問您,求您給解說解說!”
而今王妃確實對冷初秋有幾分信任,她與王嬤嬤等人也算是同一條船上的螞蚱 。
但是,就算是同一夥了,個人也有個人的心思,該有的尊敬,冷初秋不敢省了。
王嬤嬤聽得冷初秋的話,眼角笑容加深了幾分。
“世子妃這不是折煞了老奴嗎?”
“而今王妃對世子妃很是看重,有關世子爺的事情,世子妃大可和王妃親自說道。”
“王妃最是看重子嗣,隻要能為王妃開枝散葉,王妃定會欣喜。”
三兩句話的功夫,便說定了接下來的打算。
冷初秋眸子瞟過陸長安,心道以前王妃不是沒有給陸長安的屋裡頭塞過人,隻不過那時候他滿心滿眼都是沈初陽,不碰旁人。
可今兒他癡了傻了,正是給他送人的好時候。
一晚上兩三個,叫他好好播種,倒不怕他生不出來孩子!
到時候冷初秋也省事,王府也有人能給開枝散葉,可謂一舉兩得。
待收拾停當,冷初秋便出了門。
王妃見了冷初秋這一聲打扮,笑容又深了些許。
“明豔俏麗,不失雍容華貴,這才是皇親國戚的模樣。”
王妃點了頭,下人們對冷初秋越發的殷勤些。
前往安王府的路上,冷初秋眼皮子又跳個沒完。
她不自覺的身子又坐正了些,麵上又堅毅不少,悄然轉身看了眼身側的王妃。
今兒王妃的妝容濃厚了些,卻遮不住眼角的憔悴,想來昨夜與王爺的爭吵甚是激烈。
“我聽說你有心給安兒房裡添人?”
王妃尚在閉目養神,卻不知怎地察覺到了冷初秋的視線。
“兒媳以為,開枝散葉此乃大事,兒媳雖然也想為世子誕下嫡長子,可兒媳與世子爺成親多日,肚子裡頭也沒有個動靜,兒媳心憂。”
王妃依舊麵無表情:“他們家的男人,都一個樣子,這事兒你無需操心了,我自有打算!”
王妃雖然不動聲色,可冷初秋已然瞧出她的怨氣。
按說,王妃是陸長安的生母,便是對冷初秋生出幾分慈愛,也不會真的事事替她打算。
想來是冷初秋聽話的緣故,方能得一二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