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傻了嗎?來人將那姓沈的給我拖出去,扔出去!”
王妃將冷初秋扶起來,對沈初陽怒目嫌棄。
沈初陽眼看著陸長安為她母子反目,登時便麵上了些許笑意。
她才不在意王妃怎麼看她,畢竟眼前這個男人才是關鍵。
她略似得意的看向冷初秋,一副高傲姿態。
“不必!我自己會走!”
沈初陽刻意將目光黏在陸長安的臉上,走了三步才似拒絕一般回頭。
不得不說,她確實是個厲害的女人,此等眷戀不舍的姿態,便是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會萬分不舍。
果不其然,陸長安邁著步子跟上。
“我送你!”
言畢,他便不顧冷初秋與王妃,自顧出了院子。
“站住!”
王妃有意阻攔,可陸長安僅回身向作揖。
夜風習習,今夏已經有了涼意,初秋已至。
王妃扶著冷初秋的手,在她手背上輕兩下。
“且不論他們再怎麼折騰,你且記住了,你才是這個王府裡頭正牌的世子妃。”
可惜,而今攝政王府風雨飄搖,陸長安又這樣,這正牌的世子妃當真是好事兒嗎?
王妃又道:“皇上聖旨上下了命令,特意準學你做軍學的助教,而今京中形勢太過凶險,許多事情你需得提前為自己籌謀。”
冷初秋輕輕點頭。
“夜風涼了,兒媳送您回去。”
眼下王妃這一番話,可謂是真心為她籌謀了,冷初秋不能不記好。
王妃又輕歎了一口氣。
“你也早些歇著吧,我自己到院子裡走走!”
拜別了王妃, 冷初秋特意命人重新掃撒了寢房,又命人給她換了身寢衣來。
因著有了方才的陰影,她刻意叫下人送來更厚實的衣裳。
……
攝政王府門外,陸長安身著隨意,寬大的外袍攏著,姿態放蕩不羈。
沈初陽忽而有些臉紅,忍不住撒嬌嗔怪。
“今兒晚上真是嚇到我了,你母親好凶哦!”
以往,她每次這般姿態,陸長安便會跳腳,直恨不得當場向沈初陽表態,他要和王妃斷絕關係。
而今,他卻神態冷漠。
“我母妃乃是高貴的攝政王妃,京中女眷多需看她三分顏色,自然麵目端莊威嚴,方能為人表率!”
陸長安這一番話,可謂是滴水不漏,冷漠疏離又有理有據,將二者親疏說得明明白白。
沈初陽怔愣。
她原本以為陸長安送她出來,便是向王妃表態,他對自己的愛重已經超過了對王妃的敬重。
這也是沈初陽心下隱隱沾沾自喜的地方。
此外,她心頭亦有些許的輕視,便是想著,饒是陸長安再變又如何,他那一番心思,仍舊放在自己的身上。
可眼下看來,事實與沈初陽想得並不一樣。
麵前的這個陸長安,深不可測,她竟然捉摸不透。
“陸長安,今夜之事實在蹊蹺,我知道你不是真心迎娶冷初秋,但你二人若能相敬如賓也算是好的。”
沈初陽刻意試探,眸中淚光點點,恍若受了天大的委屈的一般。
隻要陸長安厭棄冷初秋,沈初陽便覺得自己還有機會。
陸長安深邃的眸子,落在沈初陽的粉麵之上。
棱角分明的麵龐緊繃,神色傲然。
但見他淡然一笑,語氣極其輕柔,可卻自帶不容反駁。
“我既已經娶了她,她便是我的正頭妃子,我需得對她餘生負責。”
“況且,相敬如賓也好,舉案齊眉也罷,夫妻間相處之道各有不同,我需要做的是規範我自己的言行,為我的妻兒撐起一片天,那才是大丈夫所為!”
沈初陽眉心輕跳,她自是聽出來了陸長安話裡的拒絕。
他往後要收心好好做那冷初秋的丈夫了。
可是?他這般是將她沈初陽至於何地?
“陸長安……”
“沈姑娘,我今夜不便遠送,請吧!”
陸長安語氣威嚴,便是沈初陽也不敢升起反駁的姿態。
末了陸長安還秉承著君子之風,特意吩咐侍衛護送。
待回了院子裡頭,青鬆苑靜悄悄的,主子下人皆已安歇。
唯有他的隨身小廝上前。
“世子爺,世子妃歇在書房了!”
哦?書房?
陸長安瞥了一眼那黑洞洞的寢房,邁步往書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