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出身不詳的乞丐,景家養的狗,竟妄想攀厲家高枝,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
“我兒子有未婚妻,論出身家世和品行教養,給她提鞋你都不配。你還不知道吧,他倆馬上要一起出國留學。”
“你最好有自知之明,彆再恬不知恥糾纏我兒子。弄死你這種卑賤貨色,比碾死隻螞蟻還簡單!
鹿海藍在七歲之前,一直被迫乞討。
直到警方破獲重大人口拐賣案,成功解救了她。
因為基因庫裡一直沒有匹配到她的父母,她便被送往福利院。
從小到大,她早已習慣了彆人的冷眼唾棄。
卻從未感到過如此屈辱。
仿佛臉皮被生生撕扯下來,無情丟在地上,反複踐踏。
心裡對厲慎行的一絲好感,徹底煙消雲散。
若非他刻意隱瞞身份,她又怎麼經曆這般羞辱?
基於自尊和怨恨,直到厲慎行畢業離校,她都沒有再見過他。
時過境遷,鹿海藍也知道,當初那些是厲慎行母親所為,自己多少是遷怒了。
揚起禮貌又疏離的笑容,她主動打破沉默:“學長,好久不見!”
厲慎行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鹿海藍。
見她神色坦然自若,眉頭微皺,點頭示意,轉身率先走進詢問室。
鹿海藍長吐了口氣,打起精神,以證人身份跟了進去。
她和景臨深是隱婚。
除了家人,沒人知道他倆結婚的事。
景臨深被控告,偏偏拒不配合,不肯透露昨晚發生了什麼,鹿海藍隻能啟動備選策略。
以妻子的身份,替他作證。
畢竟,傳聞厲慎行在京市刑警界,就有著判官之稱。
被他盯上的人,出娘胎做的壞事都能被挖出來。
景臨深是個混不吝的,指不定被查出什麼。
城南項目正關鍵,他身為集團總裁,斷不能在這個節骨眼出事。
而且,奶奶身體不好,醫生交代過,不能受刺激。
於公於私,鹿海藍都得保住景臨深。
做完筆錄,厲慎行神色複雜地盯著鹿海藍:“你和嫌疑人景臨深,什麼時候結的婚?”
鹿海藍對上他深沉的眸光,心頭微起波瀾,又很快平複,平靜地說:“快一個月了。需要出示結婚證來證明嗎?”
一個月前,他剛申請調回江雲城。
要不是調動手續出了點意外......
厲慎行眸光黯下來,半晌後才艱難開口:“你確定,昨晚你和他,一直在一起?”
停頓兩秒,他又補充提醒:“身為律師,應當知道作偽證的後果。
察覺到他的懷疑,鹿海藍深吸口氣,專業而嫻熟地開口。
“刑法第三百零五條,犯偽證罪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而且,律師故意犯罪,會被吊銷執照。”
“正因如此,我的證言,才更有說服力。”
景臨深被指控,今日淩晨零點三十七分闖入酒店房間,毆打並侵犯某女星,兩個多小時後才離開。
鹿海藍以妻子的身份證明,前半夜景臨深一直在家,昨晚十一點五十七分才臨時出門。
從家裡到出事酒店,就算性能最好的跑車,最快也得一個小時。
何況,她還調出了景臨深出門後,沿途監控拍到他開著跑車經過的所有截圖。
足以證明,景臨深沒有作案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