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元衍扭過頭，沒敢再直視。
深呼吸了幾次，才再次轉過頭，看向水中的人，“亦素，亦素，醒醒。”
水中的人依然沒有醒，
蘇元衍是真得擔心柳亦素泡在水裡生病了。
雖然水溫還是熱的，但是露在外麵的身子久了也會受涼。
而且看她頭發應該也是洗過了，得趕緊擦乾。
蘇元衍將自己的手在脖子上暖了暖，伸出手，覆在那圓潤的肩上。
肩上的溫度並不熱，但卻像要灼傷他的手，“亦素，醒醒，醒醒。”
輕輕搖動著水中的人。
柳亦素在睡夢中，聽見有人在喚她的名字。
她的肩膀也被人搖晃著。
不滿地皺著眉，手輕拍了蘇衍衍的手，“彆吵我，我還再睡一下。”
隻是一瞬間，她睜大雙眼，好像被什麼驚嚇住一樣。
她想起來了，她在洗澡。
水的觸感那麼清晰。
她轉過頭，與蘇遠衍四目相對。
她還沒想用什麼表情來麵對這種情況。
眼裡是還沒睡醒的迷惘，雖然睜得很大，但是有一瞬的空洞。
“你睡著了，我剛才叫了你好久，見你沒有回應，擔心你出事，就過來看你了。
彆在這裡睡，趕緊起來。”
說著從屏風處拉過一塊大大的手帕。
遞給了柳亦素。
“我自己可以。”
柳亦素伸手拿過手帕，低垂著頭。
蘇元衍看了一眼，柳亦素肉眼可見地紅溫了，露出的耳尖、脖子甚至肩膀處都呈現出淡淡的紅。
眼前的這一幕像是有魔力，讓蘇元衍的雙腳定在原處，無法提一步。
最後，蘇元衍不知用了多少次的心底暗示，才讓自己邁出了一步。
迅速繞過屏風，站在屏風外麵。
慌亂的氣息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他跟柳亦素一樣，一樣的不自然。
“需要幫忙的話，叫我，我就在外麵。”
蘇元衍就像一棵樹立在屏風前。
柳亦素站了起來，擦拭著。
看著屏風上的影子，心裡一陣暖流湧上。
穿上裡衣，便出來了。
“我洗好了，你......”柳亦素想到桶裡自己洗過的熱水，“如果你要洗，你將桶裡的水放了，再洗吧。”
說著，不看蘇元衍，坐在床上，放下頭發擦拭著。
好在那乾發毛巾挺吸水的，頭發已經差不多乾了，再擦擦就可以了。
“我幫你擦。”
“不用，你去洗澡吧，等下太晚了。”
柳亦素迅速地拒絕了。
總覺得這個時候不太適合讓他幫忙擦頭發。
蘇元衍的眼暗了下來。
但想到時間不早了，自己也的確需要洗一下。
拿著乾淨的裡衣繞過屏風。
直接脫了衣服，就著柳亦素的洗澡水，將自己從頭到腳洗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