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嗤笑了一聲,有自嘲也有無儘的悲涼。
“公子,在這裡,還能吃飽飯,即使遇到難纏的客人,忍一忍就過去了。
而且還能有銀子旁身。這裡的老鴇雖然也見錢眼開,但至少在她能力範圍內,讓姑娘們過得好些。”
“在這裡,沒有自由,而且還得自己賺銀子贖身。
本是自由身的女子,何苦將自己賣到這裡?”
也許在殷馳國過得沒這裡紙醉金迷,但是至少人是自由的。
也不用不停地伺候不同的男子。
他不是覺得這個身份有多麼不堪,隻是真得覺得這樣的生活,對一個女子來說,有些殘忍。
在殷馳國也有青樓,但是都是那些走投無路或是罪臣的女眷,否則一個良家女子,怎會主動去青樓。
“自由身?公子,你覺得我這樣的人,在涼州又有什麼自由?
你知道嗎?在月國的聽風樓是我過過最後的日子。
雖然在你眼中,我在水深火熱之中。
而且,你定是看不起我這般墮落的女子。
可是,我活下來了,相比過去,活得還算體麵。”
五娘的話,讓蘇元衍感到震驚。
怎樣的生活,比青樓女子還要艱難。
讓一個被綁架拐賣的女子,慶幸自己被綁架。
蘇元衍想從五娘眼中看出什麼端倪。
覺得她可能在說笑,但是當觸及五娘眼底無儘的悲涼,心裡一駭。
那眼中甚至不是絕望,而是空洞到麻木。
她或許說得是真得。
而這個認知,讓蘇元衍的心沉到穀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