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蔚然舔了舔乾燥的唇，壓下所有不安，大步向男人走過去。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事已至此，她除了認命，還有什麼好說的？
男人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她的眼，蘇蔚然已經想通了，所以也沒躲閃，視線正正的和男人的眸光對在一起。
陽光從窗外照進，打在男人的側臉上，倒是讓男人麵龐的線條顯得沒那麼冷酷，反而有些溫暖的味道。
蘇蔚然也不知道是男人的氣勢沒以往那麼壓人，還是人死前才能看到的走馬燈，她竟然想起了兩人從開始到現在經曆的每一幕。
最開始的時候，她隻想離他遠遠地，以免露出蛛絲馬跡被男人發現她的身份。
後來，因為蘇家的事情，她不得不與他簽下合同，那時候的她隻想早點還完錢，然後溜之大吉。
再後來，男人向她展示了龍域當家的權威和冷酷，她就開始害怕她了。
不是怕他這個人，而是因為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掌握了一些關於她的線索，所以才故意給她看那一幕，她怕被他抓起來，審判，逼問，然後扔進大海喂魚。
明明是這種時候，蘇蔚然卻忍不住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我記得，你說過，如果我真有什麼事，你會負責到底，對不對？”
冷淡的話語讓她瞬間回神，抬頭隻看到一對幽黑的眸子正帶著深思注視自己。
蘇蔚然愣了愣，鬼使神差的脫口而出：“嗯，你想把我扔到大海嗎？還是找個借口直接槍斃我？”
這句話說完，蘇蔚然就後悔了，暗罵自己簡直就是一頭蠢豬。
說不定楚向南根本不是這麼想的，自己這麼說，不是在提醒他應該怎麼懲罰她嗎？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害你變成太監，你準備怎麼懲罰我……不對，我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