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祤洛咽了口唾沫,道,“兒臣不知,還請母後明示。”
麵對著自己的母親,他是敬畏,既敬重,又畏懼。
“水馬上燒開了,柴卻不夠,這時候應該怎麼辦?”
“添柴。”
“嗯。”呂淩曼滿意的直點頭,“命令國師,明日去一趟端王府,無論如何,務必將端王妃請進宮。”
“兒臣明白。”
領了指示,蕭祤洛立刻向出塵下達命令。
翌日一早,出塵駕臨了端王府,對於王府而言,他可是位稀客。
“不知國師遠道而來,有何貴乾?”侍衛攔住出塵,並沒有讓他走進去。
“老道奉旨,找端王妃。”出塵神色從容,一副大慈大悲的模樣。
上下打量著他,侍衛戒備心強,“在此稍等,我去通知端王。”
蘇攬月不假思索道,“讓他進來。”
正想去會會長鼻子老道,沒想到他居然找上門。
如此甚好,省得來回折騰。
出塵邁進門檻,拱手作揖,“老道參見端王,王妃。”
“聽聞國師奉旨而來,不知是奉的誰的旨?”呷了口茶,蘇攬月聲音慵懶的問道。
“自然是太子殿下的。”
“哦?”蘇攬月的目光,像刀一般鋒利,“殿下找我,所為何事?”
“近日發生的事,您應當也有所耳聞。”出塵一臉嚴肅,道,“百姓戰戰兢兢,惶惶不可終日,皆是因您而起,作為皇親貴胄,作為天璃的一份子,老道認為,您需為此負責。”
句句鏗鏘,義正言辭,可謂冠冕堂皇。
蘇攬月抿著唇,並未拒絕,“國師想我怎樣負責?”
“跟隨老道進宮,麵見太子,給百姓一個圓滿的交代。”出塵目光堅定,言之鑿鑿。
“我不會去。”蘇攬月也同樣一本正經的回複道。
出塵胡說八道,癡人做夢,蘇攬月絕不可能叫他得逞的。
剛才還一臉雲淡風輕的出塵,瞬間臉色驟變,勃然大怒,“百姓惶恐不安,終日提心吊膽,您豈能不顧全大局?”
“國師此言差矣。”蕭祤升冷著臉,不留情的反駁,“該顧全大局的並非月兒,而是國師,倘若一心為了百姓著想,你才應當去等候皇弟的審判。”
“老道不是天煞孤星,端王在說什麼糊塗話。”出塵向後退去,端詳著蕭祤升,一臉他中邪的表情。
“你不是,月兒就是了嗎?”蕭祤升質問道。
“眾所周知的事,端王何必質疑。”出塵理所當然的說。
“不是眾所周知,是你妖言惑眾。”蕭祤升道,“沒有證據,你便信口開河,顛倒是非,百姓是信任你,整日陷在了恐慌中,你是這一切的根源,罪魁禍首。”
蘇攬月嗤笑了一聲,諷刺道,“百姓惶惶不可終日,皆因國師而起,為了顧念大局,你需為此負責。”
把出塵說的話,一字不落的還給他。
這便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兩人一唱一和,出塵惱羞成怒,“我是娘娘欽點的國師,端王竟敢將我比作妖道,簡直豈有此理!”
“欽點的又怎樣,脫掉了這層皮,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妖道。”蘇攬月盯著他,言辭犀利。
“你……”
出塵一臉憤懣,卻說不過伶牙俐齒的蘇攬月,最終拂袖而去,硬生生的被氣走了。
乘坐轎子回宮,見到了呂淩曼,撲通一聲,出塵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