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大夫,也是朋友。”
傅老心態平和,個性灑脫,加上二人意氣相投,相處起來他非但感覺不到距離感,反而有一種和朋友一起的輕鬆感。
“此等世外高人,舍得向我引薦?”蘇攬月揚揚眉,調侃繆嬰。
“你們倆在嘀咕什麼?”
傅老回頭,一本正經。
“我朋友在誇您。”知道傅老愛聽,繆嬰專門說一些令他滿意的。
果不其然,傅老捏著胡子,端出了一副笑模樣,“我並非吃人的猛獸,想要誇我,就大大方方的,何必遮遮掩掩。”
言外之意,讓他們隨便誇,但可得說出來,因為他樂意聽。
“看吧。”
聳了聳肩,繆嬰一臉無奈。
蘇攬月觀望著,樂在其中。
“傅老,我朋友也是位大夫,我帶她來到西鳳山,一是為了欣賞山中美景,二是為了與您交流,向您學習。”
繆嬰將來意和盤托出,免得傅老想東想西,語出驚人,常常說些始料未及的話。
“此話當真?”
傅老回過頭去,專注地盯著蘇攬月,想從她的口中,親耳聽到實話。
蘇攬月重重地點頭,“繆嬰沒有騙您,但我醫術淺薄,恐怕給您添麻煩了。”
“我要上山采藥,你們也一起吧。”
到底淺薄與否,一試便知。
三人來到山上,漫山遍野的奇珍異草,猶如天上繁星,數之不儘,一眼望去,歎為觀止。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朱唇輕啟,蘇攬月喃喃道。
“是不是也覺得,不虛此行。”
望著巍峨的山,繆嬰心胸開闊,神清氣爽。
“謝謝你帶我來。”
蘇攬月側過身,清澈的眸子望著繆嬰,鄭重其事的向他道謝。
“舉手之勞,不必掛齒。”
繆嬰用餘光掃視傅老,見他專心致誌的研究著藥材,恍然之間,計上心來。
“你看,它叫什麼?”
指著一株很稀罕的藥材,繆嬰佯裝不懂的問。
“回絕子。”順著他的視線望去,蘇攬月耐心的解釋,“用來治療肺癆,有顯著的效果。”
“為何平常卻見不著?”
繆嬰揣著明白裝糊塗,他表演的駕輕就熟,得心應手,連蘇攬月都給蒙過去了,竟然完全未曾察覺。
“此藥稀罕,除了古書上有,便隻剩下大內藏有幾株,原來西鳳山也有此良藥。”
吸天地之靈氣,集日月之精華,果然非同凡響。
二人談話,全被傅老聽取。
“丫頭學識淵博,見多識廣。”
他走到蘇攬月麵前,一臉欣慰,“你是個學醫的正經苗子,嬰兒所言非虛。”
“也要您多提點才行。”
蘇攬月垂下頭,謙虛敬慎。
“現在的年輕人,居然婉婉有儀,懂得不恥下問,實在不簡單呐。”
傅老眼神裡的欣賞,呼之欲出,“嬰兒交了個不同尋常的朋友。”
“我便知道,你會滿意。”
傅老為人秉性,繆嬰最清楚不過了,蘇攬月的性子,也了解了一二,他二人碰上麵,定然一見如故,惺惺相惜,如今一看,確有先見之明。
整個下午,傅老都傳授蘇攬月醫術,後者愈是虛懷若穀,前者愈是傾囊相授,忙的不亦樂乎,不知疲倦,直到夕陽西下,夜幕降臨,才遲遲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