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在此處歇下吧。”
繆嬰帶蘇攬月來到了一間房,一麵察看,一麵說道,“傅老的房間都簡單到了粗糙,今日委屈你了。”
“風清月皎,目不給賞,何來委屈。”
在月色下,蘇攬月笑盈盈,“說來,多虧了你,今日和傅老的交談,讓我受益匪淺,感觸良多,一切拜你所賜,否則哪能滿載而歸。”
“你滿意就行了。”
皎潔的月光照映著繆嬰,平日冷峻的臉龐,罕見的變得柔和,“先休息吧,我住隔壁,有事喊我。”
安頓了蘇攬月,繆嬰腳步一轉,來到了傅老的房間。
“那丫頭休息了?”
低頭翻閱古書,傅老問的漫不經心。
繆嬰點了點頭,“今日勞煩你了。”
傅老抬頭,眸子裡閃過了一絲詫異,“何時開始會和我說麻煩的話?”
未了,道,“那丫頭有慧根,和我也算有緣,談不上什麼麻不麻煩的。”
起初他照顧蘇攬月,的的確確是看在繆嬰麵子上,但後來被蘇攬月折服了,一切都與他無關了。
“如此說來,倒是要謝謝我。”
繆嬰隨手翻了本書,毫不客氣。
懶得聽他油腔滑調,傅老徑自拽過了他的手,並將手指搭上了他手腕,聽著那脈搏聲,傅老眉頭皺的,可以夾掉一隻蒼蠅。
“為何動用真氣?”
傅老表情凝固,神色肅穆,“你該知道,肆意胡為,明知故犯,身體會造成不可逆轉的損傷,難道不想活了?”
“你彆擔心,我心裡麵有度。”
明白傅老是擔心他,繆嬰抿緊了唇,淡定從容的保證道。
畢竟年華正盛,他可還想長命百歲,豈會作踐身體。
“倘若有度,你我會遇到嗎?”
傅老嘴角輕扯,義正言辭,“我把話先撂下,再敢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我可不管你了。”
他嚇唬著繆嬰,希望他長點心,把話隔在心上,彆再做一些找不到回頭路的事情。
“傅老,即便如此,可有些事我也不能置之不理,撒手不管。”
繆嬰望著傅老,直截了當,表明內心,“若非重於性命,我豈敢去冒險。”
他也渴望傅老理解,身體固然重要,可他冒險完成的事,同樣重於泰山。
“唉,真拿你沒辦法。”
見他固執己見,堅韌不拔,傅老歎息連連,無可奈何。
翌日一早,二人用過早膳,便向傅老辭行。
“傅老,您多保重身體,他日再來看您。”臨行之際,蘇攬月頗有誠意的說道。
“嬰兒行事魯莽,意氣用事,還麻煩丫頭你多照顧著。”
傅老最掛念著繆嬰,偏偏他不拿身體當回事,無奈之下,隻能叮囑於蘇攬月,讓她多費費心。
“傅老……”
繆嬰向傅老使了個眼色,叫他彆亂說話。
蘇攬月可是瑞王妃,千萬人之上的人物,傅老拜托於她,豈不是折煞了繆嬰。
蘇攬月瞟了眼繆嬰,一口答應下來,“您彆擔心,我會照顧他的。”
兩人也算朋友,舉手之勞的事,是不會拒絕的。
“去吧。”
傅老揮了揮手,一臉不舍。
坐上馬車,繆嬰捂住肚子,麵容憔悴,雖然強忍,痛苦之色,卻是昭然若揭。
“繆嬰,哪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