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嚴寬擰著眉,道,“先將這些人押回去,太子的事,從長計議。”
二人押著大淵的兵,回到皇宮。
“兒臣見過父皇。”
“起來吧。”
蕭遠鴻正在氣頭上,聲音冷硬,“太子抓到了嗎?”
“還未。”
蕭祤升搖搖頭,如實說道,“兒臣會多加派人手,儘快的將皇弟找到。”
得知蕭祤洛還活著,甚至還跑遠了,呂淩曼這才鬆了口氣。
隻要他還尚在人世,希望便一直有。
“皇後不必得意。”
蕭遠鴻冷冷的望去,毫不留情的說,“整個天璃是朕的地盤,你覺得太子還跑得掉嗎?”
“太子足智多謀,皇上莫說的太肯定。”
呂淩曼轉過頭,依舊固執。
“倘若太子真的如你所說,今日你便不會出現在這兒了。”
蕭遠鴻冷笑了一聲,道,“你逼宮不成還被活捉,正說明了太子愚不可及,蠢鈍如豬!”
“你……”
呂淩曼被氣到吐血,可他說的並不全錯,一時之間,無從辯駁。
“太子跑了,大淵的兵已被押到外麵,太子招的兵也策反,皇後,你如今已無生路了。”
似乎想起什麼,蕭祤升又說道,“忘記了告訴你,你的親生哥哥葉遠鶴已服毒自儘。”
“葉遠鶴?”
聽到這陌生的名字,蕭遠鴻愣了下,“你哥哥幾時姓葉了?”
“父皇,從頭到尾,一直如此。”
蕭祤升看著皇後一字一句道,“皇後本姓葉,是梵月國皇族。”
“你是梵月國人?”
謀反一事,在蕭遠鴻意料之中,因此他才氣定神閒,但得知呂淩曼真實身份之後,卻大吃了一驚。
夫妻二十多年,居然一點不知她的本來麵目,呂淩曼騙他騙的好苦,竟把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我乃梵月國的公主。”
呂淩曼已萬念俱灰,不妨讓蕭遠鴻明白所有,“今日並非謀逆造反,而是複國。”
“複國?”
聽到這話,蕭遠鴻卻笑了,但眼神依舊淩厲的注視著呂淩曼,“梵月國的國主荒淫無道,無恥下流,滅亡也是作繭自縛,咎由自取,你卻想恢複那麼個荒唐的國度,根本是在癡人說夢。”
“皇上口口聲聲批判著梵月國,將我父王說的一無是處,可你是否有低頭瞧瞧你自己?”
呂淩曼眼睛裡蓄著眼淚,卻嘲諷的笑笑,“你年輕時兢兢業業,如今有眼無珠,一心貪念美色,你與我父皇有何不同嗎?”
蕭遠鴻鐵青著一張臉,神情愈發難看。
“你一定不知道,太子並非你的兒子,而是我與旁人苟合,送給你的便宜兒子。”
呂淩曼牽扯著唇角,不知是笑自己,還是覺得蕭遠鴻更可笑。
“來人,將皇後拖下去,腰斬!”
蕭遠鴻的雙手顫抖,氣急敗壞的怒吼道。
“我是葉淺曼。”
呂淩曼被架著後退,卻不忘說出自己的名字。
她希望蕭遠鴻會記得,這個想法實在天真,卻是唯一的夙願了。
她還未告訴他,一切是虛假的,二十年的情誼是真的,這句話已說不出口,而那個人也不會願意聽。
活了四十餘年,仍舊是可悲的。
望著她的身影,蕭遠鴻的神情閃爍,幾次欲言又止,卻目送著她離開了。
驀然,蕭遠鴻一臉慘白,捂住了胸口。
“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