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那邊,白簌嗓音淺淺的,像一陣柔和的微風拂過他的耳畔:
“今晚,回來嗎?”
許是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像個正常的妻子一樣跟他講話了,他的內心竟然泛起一陣微瀾。
“不回,我在港城。”厲驚寒語速很快,像生怕暴露某種情緒。
“港城......有一家叫申記的糕點鋪子,他們家的招牌流心蛋黃酥很好吃。”
白簌聲音踟躕、低柔、羞澀,有了曾經的影子,“如果,我是說如果,順路的話,可以帶一盒給我嗎?”
“......”厲驚寒呼吸一沉。
抑在胸膛裡的那股潮熱的情緒,滾過來,又滾過去。
這是他們結婚到現在,白簌第一次主動開口向他要東西。不是名牌包包,珠寶翡翠,而是一盒樸素的蛋黃酥。
“大熱的天,為了那麼個東西折騰一趟。你以為我是來港城玩兒的嗎?”厲驚寒俊容沉著,心跳卻蓬勃有力。
“好,那你忙。”女人從善如流,不喜不怒。
厲驚寒眉宇攏緊,放在深灰西褲上的大掌不甘地一蜷。
他以為,白簌會像普通妻子那樣,撒嬌、央求、嗔怒。可她永遠隻是淡淡的一汪平靜而憂鬱的湖水,對他從沒有一點要求,亦無索取。
就像丈夫隻是丈夫,一個代號。他是他,她是她,身體結合,心卻無法交融。
“我沒什麼事了,先掛了。”
男人脫口而出,“燒!”
白簌怔住,“什麼?”
“還燒嗎?”厲驚寒喉嚨一澀,嗓音沙沙的。
她默了默,輕聲應他,“不燒了。”
厲驚寒緊抿唇線,鬼使神差地突然掛斷,車廂裡冷氣充足,他掌心卻泌出一層熱汗。
蟄伏在挺括衣襟下的胸膛,深深淺淺,起落不定。
不知為何,心跳得止不住,壓不住。
“厲總?厲總?您怎麼了?”邢言留意著後視鏡中,男人攀上一片薄紅的俊靨,心裡犯疑。
“什麼怎麼了?”厲驚寒喉結一動,堪堪擦過襯衫衣領。
“您臉怎麼紅了?不能是中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