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從望河樓回來之後,許承光的狀況就一直不大好,時而癲狂躁動,時而萎靡不振,幾乎沒有神誌清醒的時候,令我憂慮不已。
看此情形,他並非和舉子們一樣被灌藥,卻也沒好到哪兒去。
因為學醫多年,我都不曾遇見同樣的情形。
束手無策之下,我隻能去請太醫看診,祁修謹也親自邀了幾個年高.德劭的老太醫前來,可始終收效甚微。
最後一個老大夫甚至委婉勸說我去試試巫醫,暗示許承光興許是中邪,非藥石可及。
我不信這種無稽之談,但母親卻信了,正應了那句病急亂投醫的話,竟張羅著請人來家中做法,虧得父親和大哥及時攔住。
守在床邊,看著許承光汗涔涔的小臉,我不免有些灰心。
總想著濟世安民,如今卻隻能看著孩子受罪,實在讓人煎熬。
就在這時,門簾突然被掀起撂下,母親裹著一身寒氣,氣呼呼與翠玉一同進了屋。
我起身替她解下鬥篷:“誰惹娘親不開心了?”
母親沒回答,卻遞給我一個小紙包:“這是在清虛觀求的符,道長說了,把這符燒了灰兌水喂下去,能衝一衝孩子身上的煞氣。 ”
我張了張嘴,還沒說話,她已自顧自接上去:“知道你不興這套,可眼下也沒彆的辦法了,不如都試一試。”
這話都說了,我也十分無奈,符水自然不會有什麼效果,但如果喝了仍不好,母親大抵還會想其他的主意。
可她對外孫的擔心不是假的。
我索性先把符籙收下,岔開話題:“娘親在清虛觀裡遇見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