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程野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闖進來的男人,半天才認出是自己的父親,接著一下子掉了手裡的杯子,震驚地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彆說話!”程繼元衝程野吼了一下,慌慌張張地關上門,然後表情和身形徹底垮了下來,跌跌撞撞地走到了沙發山,一下子跌坐在了沙發裡。
“爸爸,你彆嚇唬我,”程野看著程繼元,顫抖著走上前來,摸了摸那些乾涸的血跡,驚呼道,“真的是血……”
“小野……”程繼元恍恍惚惚地看著程野,一下子翻過身來,握住了她的手,接著,滾燙的淚珠從這個男人的眼裡流下來。
“爸爸,你這到底是怎麼了?你彆嚇我啊!你沒傷到哪裡吧!”程野急地眼淚都快要出來了,抽噎著看著程繼元。
“我沒事,我一點事都沒有。”程繼元深深地咽了一口口水,生生地把自己的淚珠憋了回去,滿嘴裡都在說著自己沒事。
“那你這到底是怎麼了?”程野急急地問道,“怎麼渾身這麼多血跡,不是去了許老那裡嗎?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許老……”聽到程野提起許老,程繼元的神魂仿佛在慢慢回歸,接著抬著臉,狠狠地大笑道,“許老,哈哈,許老……”
“爸爸,”程野突然感覺事情有點不對勁,自己的父親看上去身體很好,不像是受過傷的樣子,看來那血跡是彆人的。
那……
程野反應過來,狠狠地,不安的咽了一口口水,看著程繼元,小心翼翼又試探地說道,“爸爸,你跟我說實話,你去許宅發生什麼事情了?許老怎麼了?”
程繼元剛剛憋回去的淚,這時候又有點要崩出來的趨勢,他狠狠地歎了一口氣,看著程野,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地說道,“許安死了……”
“什麼!”聽見程繼元的話,程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表情震驚到仿佛失了魂魄一般。
“你,你……爸爸,你告訴我發了什麼?”程野回過身來,定定地看著程繼元,眼睛裡閃著一絲微弱的淚光,不願意問,但卻必須試探地問道,“許老的死,不會是你乾的吧……“
聽著程野問自己的話,程繼元沉默了,什麼都沒有回答。
“爸爸!“程野猛然地站起來,驚恐的說道,“真的是你乾的?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那可是許老啊!他幫過我們多少事情,你難道都忘了嗎……”
程野激動地喊著,兩行淚水從她的眼角慢慢滑落下來。
“我能怎麼辦!”程繼元也有些激動地喊道,“許安什麼都知道了,還要修改遺囑!我任勞任怨的做了這麼多年,難道就這樣拱手將這一切扔掉嗎!
而且我怎麼會知道這麼巧,一推他就碰到了凳子腳上,這都是命!我也不是想要害他死!“
程野聽著程繼元的話,感覺嗓子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什麼話也說不出,任憑著淚水劃過她的臉頰,眼神空洞地沉默著。
“小野,”沉默了良久,程繼元從慌亂的情緒中變得慢慢鎮定下來,他清了清自己嗚咽的嗓子,抬起頭來,一個強勢的中年男人,眼底裡全是脆弱和不安。
他定定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嗓音沙啞地問道,“小野,我該怎麼辦啊……”
“你該怎麼辦?”程野苦笑了一下,看著自己脆弱的父親,慢慢問道,“可能等不到明天,警察就過來抓人了,我能怎麼辦啊……”
“不,”程繼元突然搖了搖頭,眼神清明了許多,看著程野,說道,“書房裡都被我收拾好了,血跡也清理乾淨了,許宅的人基本都是我的人,他們是不敢說出去的。
等明天一早,許安在睡夢中辭世的消息就會發散出去了,我作為許氏家族的繼承人的遺囑也會被公布出來。許安的死與我無關。”
程野震驚地看著程繼元,眼神中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她甚至有些畏懼地看了自己的父親一眼,掙紮地問道,“你的意思是,這一切你都處理好了?你以後會順順當當的繼承許老的家產?”
“不然你以為我在說什麼,”程繼元慢慢地恢複了他原本的模樣,有些煩躁地說道,“我說的是,北墨寒本來就一直在逼迫著我離開,等明天許安死了的消息一被公布出來,他肯定第一個懷疑我,我該怎麼對付這個男人啊?”
“我想的是什麼?,我還以為你是在擔心因為許老的事情會被抓走,原來……”程野苦笑了一下,接著帶著哭腔地說道,“爸爸,你相信我,如果你是過失殺人,況且許老年紀也這麼大了,你不會受到太嚴重的懲罰的,聽我的話,咱們去自首行嗎?”
“程野,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讓你的父親去坐牢?”程繼元瞪大了眼睛,憤怒地看著自己的女兒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