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什麼損耗?”我的手指深深掐進掌心,心跳突然變得很快,冷汗順著後背往下滑。

天逸低著頭沉默了很久,手指在被子上機械地畫著什麼,病房裡安靜得能聽見窗外的風聲。

“基因鎖就像一把刀,每啟動一次,就在身體上割一刀。”他的聲音很輕,卻字字如刀。

我不敢去看他臉上的表情,隻能盯著他不停摩挲著被子的手指:“所以呢?所以你就打算放棄?你就打算把自己交代了?”

指尖的冰涼觸感提醒著我,眼前這個人真的在放棄。

“不是放棄。”天逸歎了口氣,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我隻是想,趁現在還能動,多給一諾留點東西。”

一諾在我懷裡動了動,小手指著床頭櫃上的畫。窗外的風吹動樹影,在紙上投下斑駁的光點。

“舅舅,車車。”純真的童聲讓我的心臟狠狠抽痛。

眼前這一幕刺痛了我的眼睛。我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一諾再也看不到這些畫了。

“你放屁!”我把壓抑的怒火全都發泄出來,“你給一諾留什麼東西?你以為這些破畫就能代替你?你知不知道他最需要的是什麼?”

病房裡的消毒水味道突然變得刺鼻,嗆得我眼睛發酸。

“扶楹。”天逸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裡全是無力的妥協,“你彆太激動,一諾還在。”

床頭的點滴一滴一滴往下落,像是在倒計時。我看著透明的液體,突然意識到,這或許就是天逸最後的倔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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