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句也沒聽懂。
“傻丫頭,你無需聽懂。”宋舒悅微微一笑,在她圓潤的臉上輕輕捏了捏。
“嗯,那少夫人要奴婢做什麼呢?”金圓甚是聽話,不再追問,隻是靜候少夫人的指示。
宋舒悅沉下眉眼,纖細的指尖輕輕點著桌麵,
“祖母與我說,她要在那孩子的滿月宴之後,進宮中請封那孩子為世子。”
“那怎可行!下一個襲爵的世子應當是您的孩子,您才是國公府唯一的血脈啊!”金圓瞪大雙眸,難以置信。
老夫人莫非是老糊塗了,要將府中的一切交給一個來曆不明的孩子?
若秦覓的孩子真成了世子,那夫人的入贅夫婿便成了國公爺。
這宋國公府,豈不全由外人做主了?
這一點,金圓能想到,銀寶自然也想到了,她們二人皆麵色難看,對自家少夫人甚是擔憂。
宋舒悅緩緩揚起唇角,“可不是嘛,屆時他們一家人名正言順吞了我父親的絕戶,而我......”而你們,都會落得個不得好死的下場。
所以,宋舒悅決定一步步奪回國公府的當家權,再也不要這些人的虛情和假意。
她現在計劃要做的第一步,便是在這孩子滿月宴時,
當眾揭露這孩子不堪的身世,讓她們母子連同黎允錚全都顏麵掃地,再無翻身的機會。
——
次日。
宋舒悅因昨日在雪地裡跪了整整一天一夜,府醫又未能為她診治,自己回到院中僅泡了個熱水澡,兩個丫鬟給她喝了兩碗薑湯便暈乎乎睡下了。
果不其然,一早起來,便覺渾身乏力,病倒了。
黎允錚一整晚都瞞著全府之人,偷偷待在秦覓的院子裡照看她們母子,未曾踏入過金闌院。
自新婚夜離府剿匪後,他們夫妻二人再未好好說過話。
想來,昨夜舒悅未派人去找他,是還在嗔怪他新婚夜將她拋下吧。
不過這也算不得什麼大事,他們乃是夫妻,有什麼說開便是,若舒悅實在難以哄好。
那他也能與她同房,為她誕下一兒半女,讓她後半生有所依靠。
想到此處,他緩緩浮現出一抹笑意,看來舒悅未曾找他,是在氣惱呢,這樣想來這丫頭心中還是有他的。
他來到金闌院的屋前,卻聽聞裡麵的小丫頭說少夫人病了。
黎允錚麵色微微一變,匆匆推門而入,隻見榻上病弱的女子,臉色蒼白,惹人憐惜。
他走到一旁,眉宇微皺,輕輕拉起宋舒悅的手,問道:“好端端的,怎就病了呢?”
這副病懨懨的模樣,還如何與他同房?
他也是今日方才有空過來,若日後為了同房來得頻繁了,覓姐知道了會生氣的。
舒悅病得真不懂事!
覓姐生了孩子也沒見這般虛弱的。
黎允錚歎了一口氣,對宋舒悅滿是失望:
果然,她和覓姐差彆太大了。
不怪大家都喜歡覓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