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鬱英雄坐下後,淡淡地說,這時候他不能讓任何外人進來,家庭醫生也不行,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他剛剛電話裡就讓晉南安排了,除了他身邊可以信任的人,彆墅裡的兩個傭人都要先請出去。
不是他小題大做,而是他不願意讓寧淵受到傷害。
阮寧淵先將心底的疑問放下,不能叫醫生來,那就隻能她來幫他來清理傷口了,她將醫療箱打開,找出需要的工具和藥水。
鬱英雄按住她的手,“我想看看你的傷。”
她的手臂隻是被劃破皮而已,根本不算什麼,阮寧淵擔憂地看著他衣袖上的血跡,他的傷勢比她嚴重很多,“可是你……”
但在鬱英雄堅決的目光下,阮寧淵隻能妥協。
鬱英雄將阮寧淵手臂上的衣袖用剪刀剪下,露出一條手指長的血痕,很明顯是被玻璃劃破的,但傷口並不傷。
“可能有點疼,你忍一下。”鬱英雄輕聲說,找出消毒水幫阮寧淵清洗傷口。
“恩,沒事。”
很快,隨著鬱英雄動作,阮寧淵手臂上傳來陣陣刺痛,她咬牙忍著,一聲不吭。
鬱英雄動作輕緩,時不時地抬頭看阮寧淵的臉色,神情小心翼翼的,好像他手裡扶著的一塊易碎的玻璃。
清洗完傷口後,他又小心地給她上藥,阮寧淵眼眶有點發酸,第一次有種被人珍視的感覺,她扭開臉,不想再看眼前的這一幕,她怕自己會控製不住,就此沉淪在這溫柔當中。
“還疼嗎?”鬱英雄邊給她包上紗布,邊問她。
阮寧淵緊抿著唇,搖頭,不想去正麵回答他,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晉南在一旁看得驚奇又焦急,驚奇的是鬱總竟然會有這麼溫柔的一麵,就好像,阮經理是他心裡最重要最寶貴的人。但他也很焦急,他看得出來,鬱總身上的傷有點嚴重。
“快,我幫你包紮一下傷口。”阮寧淵見自己的傷已經包紮好了,便急忙的牽過鬱英雄的手,要查看他肩膀上的上。
當她用剪刀剪開他肩膀上的衣服時,看得上麵模糊的血肉,眼眶裡瞬間就溢滿了淚水。
“你怎麼,明明很嚴重,你還說沒事。”阮寧淵有些不知所措,傷口上好像還有一些玻璃碎片,處理不好很容易感染。
“我們還是去醫院吧,現在就去。”她站了起來,看向晉南,想讓他去開車。
鬱英雄知道自己的傷勢,也能猜到傷口上是什麼情形,“不用去醫院,讓晉南來。”
不等阮寧淵反對,晉南從醫藥箱裡拿出一個小鉗子,到鬱英雄的身邊蹲下,開始幫他挑出那些玻璃碎片。
阮寧淵知道勸不動他,隻能站在一旁仔細地看著。
“我來吧。”她怕晉南粗心,萬一沒挑乾淨,讓傷口感染了或者發膿了怎麼辦。
鬱英雄卻不願讓她勞累,“不用了,你坐下來休息。”
阮寧淵這次很堅決,“不行,我來,我看得仔細一點。”
這時晉南已經幫鬱英雄將傷口清理乾淨了,“幸好隻是有幾片大的碎片,再用消毒水清洗一下,就沒問題了。”
阮寧淵聞言,先拿了消毒水出來,“下麵的事情就讓我來吧,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晉南站直,看了鬱英雄一眼,得到他的許可後,才走出客廳。
阮寧淵低著頭幫鬱英雄清理傷口,沒有注意到他們之間的交流,她發現傷口旁邊的位置上,還有一些比較淺的傷痕,索性對鬱英雄說,“不如你把上衣脫下來,這樣方便包紮。”
鬱英雄沒有反對,點頭後,在阮寧淵的幫助下脫掉上衣。
阮寧淵看到他肩膀上被衣服遮掩著的交錯的細小傷痕後,不由地倒抽了一口冷氣,雖然沒有中間那條被挑揀出玻璃的傷口深,但看起來也很觸目驚心。
“明明還有很多傷口,為什麼剛剛不說?”阮寧淵抬起頭,責怪的看著他、
鬱英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坦白道,“不想你擔心。”
阮寧淵愣住,被他這麼直白的語氣弄的有點無措,“我,等給你包紮好了,在慢慢跟你算賬。”
說完,她湊到他的肩膀上,細心地為他清洗傷口,然後在替他上好藥,用紗布給他包紮起來。
“這樣,緊不緊,疼嗎?”阮寧淵在他身後給紗布打結,怕包紮地太緊,先問問他的感覺。
鬱英雄側頭,正好對上阮寧淵湊在他肩膀上的臉,微微一笑,“不要緊,就這樣吧。”
阮寧淵沒想到他突然回頭,現在兩人的臉還靠得這麼近,身體不由地往後仰,“那,那就好。”她低下頭,輕輕在他身後的紗布上打了一個結。
“小心一點,彆摔了。”鬱英雄嘴角噙著笑意,提醒她。
阮寧淵臉頰不由地紅起來,她現在坐在沙發的邊緣上,剛剛身體往後仰時,確實差點就要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