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寧淵手拿著一個臉盆,站在床的邊上,目光清冷,左靳南坐起來,看看她,又看看躺在身邊的阮喻兒,心中已經大體明白。
隻是,他想不通,自己為何會躺在這張床上,而且是和阮喻兒一起!
此刻,他也顧不上去想這個所謂的原因了,他神色略帶上了幾分慌張,伸手去觸碰阮寧淵的手,想要解釋,阮寧淵冷冷地躲了過去,“醒了,我的任務完成了,我走了。”
“寧淵,站住!”
左靳南低喝了一聲,阮寧淵腳下步子微微一頓,但下一秒,依舊是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樓下,周華站在樓梯口,雙手環抱胸前,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這麼快就下來了?”
阮寧淵淡淡地點點頭,不願多言語,拿上扔在沙發上的包,往外走,周華在後麵嘀咕了什麼,她已經不想要再知道了。
坐上出租車,好友周綰綰的電話也隨之而至,她的聲音一如往常,充滿了活力,“寧淵,在哪呢?晚上沒人陪我吃飯了,要不,你來陪陪我吧?一個人吃飯好無聊啊。”
“我沒什麼胃口。”她低低地應了一聲。
中午隻是吃了一碗麵,然後到現在就沒吃過什麼東西,但是阮寧淵一點都不覺得餓,隻覺得渾身疲憊,隻想要趕緊回家裡,躺在床上休息一下。
周綰綰曾經說過,她像一隻烏龜。
烏龜遇到什麼事情,都喜歡縮進龜殼裡,以為龜殼能夠抵禦外界的所有傷害,能夠保護自己。而她,則是鑽進被窩裡,閉上眼睛,就算是沒有任何睡意,也要強迫自己睡著。
仿佛是一種催眠,告訴自己,睡醒了,也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那些傷心,煩心,鬨心的事統統都消失了。
以前,阮寧淵覺得這個說辭不好聽,還和周綰綰爭辯過兩句,但現在,她選擇承認。
周綰綰聽出了阮寧淵聲音中的低沉,一下子嚴肅了下來,“發生什麼事了?”
她總是能抓住重點,一句問出口。
“沒事。”阮寧淵不想要多說,周綰綰隨即就開始在電話那頭碎碎念叨了起來,什麼不把她當好朋友啦,有心事現在都不願意跟她說了,是看不起她還是怎麼地?
她碎碎念的功夫一向都很厲害,阮寧淵也是被說怕了,沒等她說兩句,選擇投降,“大小姐,你說個地點,我現在剛好在出租車上,馬上過來。”
“悅來香,我已經到了,老包間。”
結束電話,阮寧淵隻得讓司機送自己去悅來香。這家餐廳位於二環路上,是她和周綰綰經常去的一家餐廳,物美價廉,裝修也挺彆致的。
裡麵沒有大堂,隻有一個一個小小的隔間,用竹簾包裹,隱私性也很好,很適合聊天,說說話。
阮寧淵到的時候,周綰綰已經盤腿坐在沙發上了,一個抱枕放在她的腿上,手柱在抱枕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盯著她看。
“怎麼了?”
阮寧淵在她對麵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