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綰綰將抱枕扔到邊上,雙手隨即柱在了桌子上,“我還想問你怎麼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說吧,剛剛發生什麼事了?”
阮寧淵不敢去看周綰綰探究的眼神,低著頭假裝在整理餐具,“沒什麼,就是看了一部電影,覺得心裡有點難受。對了,點菜了嗎?有沒有點我最愛的糖醋裡脊?”
“都點了。”
周綰綰撇了撇嘴,又聳了聳肩,一臉無可奈何,“寧淵,我們這麼多年朋友,你覺得你還能騙得了我?說吧,是不是又跟左靳南有關?”
阮寧淵心中苦澀一笑,周綰綰不愧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什麼事情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她沉默了片刻,雙手抓著杯子,隨後緩緩將今天在阮家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周綰綰聽得氣憤,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臭三八,居然想出這樣的方法來,要不要這麼賤!”
“方法?”葉楠聽到這兩個字,有些疑惑地蹙了蹙眉頭。
周綰綰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她,“你還沒想明白呢?這麼說吧,你剛剛不是說,你進門之前敲了門,還叫了好幾聲,是吧?”
她點點頭,周綰綰接著說,“那不就行了,就算是豬睡過去都沒這麼死啊,又是敲門又是叫了都不醒,肯定是那三八做了什麼手腳,故意擺出這個迷魂陣來迷惑你呢。”
阮寧淵聽完,沉默不語,腦海裡細細地思索著周綰綰的話,漸漸反應過來,察覺出了一絲絲的端倪。
的確,先不論周綰綰剛剛說的那個情況,單就周華而言,她的態度就很奇怪。
讓她去樓上找左靳南的時候,她有幾分急促,等她從樓上下來,周華看向她,帶著一絲玩味,仿佛已經預料到她在樓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一般。
在去阮家之前,她心中就或多或少地猜到,這趟過去,恐怕不止這麼簡單,卻沒想,她們是想用這個方法來告訴她,左靳南和阮喻兒才是天生一對,她阮寧淵,隻是一個多餘的人。
她們話音剛落下,服務員將她們點的幾樣端上了桌。
四菜一湯,還有兩盤涼菜。
周綰綰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子的糖醋裡脊放在阮寧淵的碗裡,“你剛剛不是說,左靳南拉住你打算解釋嗎?你當時就應該站在那裡,聽他說完,然後表現出原諒他的樣子,恩恩愛愛,和和美美,到時候看阮喻兒是什麼反應!還不得氣死她。”
“算了吧,沒興趣。”
阮寧淵將糖醋裡脊放進嘴裡,咀嚼了兩口,咽下,酸酸甜甜的味道充斥著舌尖上的每一個味蕾,原本沉悶的心情,仿佛也在食物的緩釋下,舒服了許多。
她又夾了一筷子,放進嘴裡,咽下後淡淡地說,“隨便他們怎麼折騰,以後我不想要再趟這些渾水了。我和左靳南已經離婚了,以後他的事情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這話,不僅僅是說給周綰綰聽,更像是說給自己。
阮寧淵告訴自己,那些莫須有的幻想,可以就此打住了。
周綰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無奈地歎了一聲,卻也不好再說什麼,一時間,小小的包廂裡,沒有了說話聲,隻有筷子與碗盤碰撞的清脆聲。
吃完飯,阮寧淵坐周綰綰的車回了家,剛進家門,左靳南的短信也隨之而至,“去哪了?到家了給我電話。”
她看了一眼,才發現手機上竟然有十幾個未接電話,全部都是左靳南的。
因為覺得心煩,她從阮家出來後就將手機調成靜音,所以一個電話都沒有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