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都來找他,惹的在場的人,神情各異。
夏玉蘭是顯然沒有料到,平日裡一向溫潤乖巧的兒子居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而阮寧淵卻是震驚,震驚於他竟然將在酒吧說的那些醉酒後的話,都兌現成了現實。
他在用他的方式在保護著她。
心頭,忽然有種酸酸的,脹脹的感覺,惹的阮寧淵心忽然好痛。
“滾,馬上給我滾!”夏玉蘭尖銳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阮寧淵心中清楚,這一聲滾,正是對自己說的。正好,她也不想再留在這裡,省得與夏玉蘭再起什麼衝突,惹的南宮梓為難。
將南宮梓交給了陳姐後,阮寧淵便從家裡出來了。
初冬的夜晚,帶著一絲蕭瑟,安靜的小區,安靜的道路,可唯一不安靜的,是她的心。那一句癌症,那一句想保護著她一輩子的話,不停地在耳邊回響。
強忍著的悲痛與傷感,在這一刻安靜的時分,排山倒海地湧了過來,將阮寧淵心中築造起得那一道自以為堅強的防禦牆,瞬間擊潰。
“寧淵?是你嗎?”
不確定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阮寧淵抬起頭,臉上滿是淚痕,看了一眼,竟然是左靳南。她像是吃驚了一般,慌亂地用手背擦著眼淚,“你,你怎麼在這裡的?”
“大晚上的你怎麼一個人在外麵哭?”左靳南蹙著眉,沒有回答,而是自顧詢問。
“用不著你管。”她彆過臉,卻還在抽噎。
左靳南抓著她的肩膀,強迫她轉過身來麵對著自己,一隻手指著她家的方向,咬牙切齒,“告訴我,是不是南宮梓那家夥欺負你了?是不是?”
說著,拉著她的手,一副要衝過去找南宮梓算賬的架勢。
阮寧淵忙拉住了他,“不是,不是。左靳南,我的事情跟你沒有任何關係,麻煩你不要多管閒事好嗎?”
“阮寧淵,你還要我說多少遍,你的事情對於我來說,不是多管閒事!”左靳南低吼,沉沉的聲音裡滿是無力。
“對我來說,就是。左靳南,麻煩你走,彆再在我麵前出現了好嗎?”阮寧淵冷冷地開口,鼻子卻忽然有些酸酸的。
“我不走,除非你告訴我,你為什麼大晚上的蹲在這裡哭!”他堅持,看向她的眸子裡,是滿滿的疼惜。
那個男人,既然已經擁有了她,為什麼卻不能好好地疼著她,寵著她,為什麼要讓她一個人蹲在路燈下,哭得那麼淒涼而又無助?
他心疼。
阮寧淵緊緊地咬著下唇,彆過臉,沒有回答,隻是不停地掙紮,想要讓左靳南鬆開自己。
可漸漸地,這股力道,越來越弱。
漸漸地,阮寧淵也分辨不清,究竟是他鬆了手,還是她再一次地陷入了昏迷。地,好涼,好冰,卻冷不過她此刻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