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的問題比阮寧淵起初預想的要嚴重,本來以為隻是礙於公司的實力,承接不到好的項目,加上資金周轉不靈,導致現在公司的情況在日漸倒退。
可照現在的資料看下來,阮氏的那一灘水並沒有這麼清澈。
人心的渙散,加上小動作不斷,現在的阮氏就是一盤散沙,就算是重新注入資金,如果沒有一個有威望有能力的領導者,就憑阮父之前的所作所為,很難將這個公司盤活。
阮寧淵正頭疼的時候,一個消息也在這個時候傳進了耳裡。
阮氏去年下半年的時候競標了一個項目,政府投資,舊城改造項目。按照計劃,這個月月底,必須完成拆遷任務。
但是有好幾戶並不滿意賠償的金額,不肯同意,當上了拆遷戶,阮氏之前想著時間尚多,便也沒有做什麼動作,與對方僵持著。但現在眼見著已經月中,快到月底了,對方還是一無所動,住在斷電斷水的房子裡,依舊逍遙。
可他們坐不住了,頻頻做了許多小動作。
這不,昨天為了給他們一個警告,故意在邊上放了把火,結果沒控製住,將其中一戶人家的一位沒來得及逃出來的爺爺,直接燒死了。
今天,全城的報紙,網絡都在報道這件事情,阮氏一下子上了頭版頭條,卻不是因為好的事情,而是這樣一條醜陋的新聞。
而阮氏,更是不安了起來。
死者的家屬在事發那天晚上就開始在阮氏集團的門口哭了,見著人就說這件事情,而能掛橫幅的地方,更是掛滿了橫幅。
送給死者的花圈、花籃也全部都擺在了阮氏的門口。
阮家保在辦公室裡氣得直哆嗦,這幫子辦事不利的家夥,腦子都長哪裡了,竟然想著用這個法子去刺激那些人,難道就沒預料到事情的後果嗎?
負責點火的那兩個家夥已經被抓進去了,而政府那邊,也派人過來說,要把這個項目收回去了,不再給阮氏負責了。
這也就是說,他們前期做的工作,就等於是打水漂了。
死者家屬那邊也是緊咬著不放,不肯罷休,說出口的賠償金額也是高的嚇人。阮氏的資金本來就緊張,周轉不靈了,如果再拿一部分錢出去賠償,恐怕最後的結局隻能是宣布破產了。
“阮總。”助理戰戰兢兢地走進辦公室,這麼壓抑的氣氛下,他說話都不敢太大聲,“人來了,在外麵,要不要讓他現在進來。”
“進來。”阮家保哼了一聲。
不一會兒,門口進來了一名大約一米七左右的男人,長相粗獷,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脖子上的紋身,說話的嗓門也是粗聲粗氣的,但在這個時候,倒是難得的放低了,“阮哥,這件事情是我辦事不利,我認錯。”
“認錯?認錯有什麼用?啊?你知不知道這樣一條人命要用多少錢去賠償?”阮家保氣得不停地拍桌,一張臉更是漲得通紅。
男人有些不服氣,“人都已經抓進去了,一命賠一命,還要什麼賠償,他們想得美啊。”
“這話你跟他們說去,在我麵前說有什麼用?”阮家保指著樓下,心中隻氣當初怎麼就找了這個一個飯桶來幫自己做事?
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男人搖搖頭,沒有吭聲,阮家保氣得拿手直戳他的太陽穴,恨不得直接把他腦子打開看看,裡麵裝著的究竟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