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阮寧淵恐怕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身上有一股獨有的味道。以前,他覺得這個味道很好聞,以為是她用的香水,可後來發現她根本就不用香水。他輾轉就以為是她用的沐浴露,當時,他還鬼迷心竅地去超市裡買了和她同款的沐浴露,可用了之後,身上根本就沒有她的那一股香味。
而剛剛,一陣風吹過,就這麼巧地,將她的味道帶到了自己的心間。
阮寧淵靜靜地看著他,心裡有許多的話想要說,許多的問題想要問他,可看著他平靜而又恬淡的麵容,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兩個人就這樣靜默地相處著,他坐著,她站著;他微笑著,她凝視著……
從院子裡出來,阮寧淵一臉疲憊地坐在副駕駛,側眸看著窗外,阮寧喚開著車,車廂裡很安靜,連音樂也不曾打開。
許久,她開口了,“寧喚,為什麼他一個人呆在那裡?沒人照顧,方便嗎?”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阮寧喚蹙眉,“剛開始,他應該是為了瞞著大家,才會住那裡去的。可是後來,阮喻兒怎麼就知道了,然後這個事情就被宣揚出去了。”
“那爺爺呢?”
“應該也知道了吧。”阮寧喚回答的並不確定。畢竟,這件事情他也是從朋友嘴裡聽說的,一聽到之後,就立馬去告訴了阮寧淵。
其實,他剛剛也是在上次K市之後,第一次看到左靳南。
阮寧淵沒再說話,她閉上了眼睛,看似平靜,心中卻是如翻江倒海一般,停不下來。
她一閉上眼睛,腦海中就會不自覺地浮現左靳南的身影,他看不到了,那走路會不會經常撞到?拿東西,是不是也拿不穩了?
楊助理行走在路上,忙的焦頭爛額,他也不知道阮喻兒究竟是通過什麼渠道知道了左靳南失明的事情。一知道了以後,就立馬去左家老宅鬨了,並且嚷嚷著要解除婚約。
左老爺子一聽到左靳南失明,情緒太過擔心,昏迷了過去,好不容易醒過來,又聽到了左誌成嚷著左靳南已經雙目失明,沒辦法再料理公司的借口,攛掇著股東們哄他下台,雙眼一閉,又陷入了昏迷。
經過醫生搶救,現在是醒過來了,可是畢竟歲數大了,現在又是受到了接二連三的刺激,整個人大不如前了。
楊助理邊想邊抬頭看了看寫字樓,沒錯,就是這裡了。
阮喻兒現在是打算將左靳南失明的事情刊登上報,他得知後,自然是要阻攔的,當時就直接打電話給了這家準備刊登的雜誌,可誰知道,一向見了自己就搖頭擺尾,不停討好的主編,這一次居然讓員工接電話,並且找了個借口,說去出差了,拒絕接電話。
這套路,誰不懂?
可楊助理除了感慨世態炎涼,人心淡薄之外,彆無其他的辦法,隻能是自己過來,直接去他們的公司找人。畢竟,這一件事情,大家知道歸知道,但是絕對不能刊登上去。
楊助理正要進電梯,手機響了起來,看到阮寧淵的號碼出現在手機屏幕上,愣了一下,遲疑了幾秒後,還是接了電話,“阮小姐,之前的股權轉移手續都已經辦妥了。您還有什麼問題嗎?”
“我不是問你這個。”阮寧淵說,“我現在在公司對麵的咖啡廳,你抽時間過來一趟,我有話想問你。”
“什麼事?電話裡不能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