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阮寧淵笑不出來,隻能是淡淡地說了這一句。
等服務員離開了以後,她看著楊助理,問出心中一直以來的疑問,“那他和阮喻兒之間,是不是做戲給我看,就是想讓我離開他?”
楊助理震了一下,隨即收拾好臉上的情緒,繼而搖頭否認,“沒有,左總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的。他是真的覺得你們之間不合適,覺得還是阮喻兒適合他,所以才會……”
話還沒有說完,阮寧淵直接打斷了他,“都到了這個時候,你覺得隱瞞還有什麼意義嗎?”
一開始,她就覺得這件事情很奇怪,前一秒,他還跟自己說著結婚的事情,可這才過了幾天,他就對著阮喻兒說出那些話?
她懷疑過,是不是有什麼不可言說的原因,當時她想到了公司,想到了家庭,卻始終沒有想到他身體的原因。
楊助理看著她堅定的神情,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知道現在再隱瞞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沒錯。當時,醫生說左總腦裡的血塊壓著神經,會影響到視線,也可能會影響到半邊身體活動能力,所以他不想要再拖累你,所以才自導自演了這樣一出戲。”
楊助理的眸子裡流出了幾分心疼,“左總把你手中的股份全部收回來,是不想以後這些人會對付你。但是他又怕以後沒辦法好好照顧你,讓我把所有的資產全部都買了不動產,寫到了你的名下,這些都是你不知道的吧?”
阮寧淵沒有回答,她也不需要回答,微微睜大的眸子裡的震驚,已經是最好的答案了。
楊助理喝了一口咖啡,沉默了片刻後,接著說,“左總現在失去了視力,什麼事情都做不了。他整個人像被打垮了一樣,每天都呆在院子裡,什麼事情也不做。他最常問的一句話就是,寧淵呢?她最近怎麼樣了,好不好?”
聽著這些話,每個字拆開來,極為普通,可連在一起,早已讓她淚滿臉龐了。
她沒有看錯他,原來這所有的一切,都隻是一場連誤會都談不上的誤會。是他自導自演,是他不希望自己跟著她受苦。可是,他難道不知道,離開了他,沒辦法跟他在一起共度餘生,對她來說才是最大的痛苦嗎?
“現在,左老爺子也倒下了,左誌成對公司虎視眈眈,阮喻兒現在更是直接表明了態度,站到了左誌成那一對。”楊助理說到公司的事情,好不容易鬆開的眉頭又緊緊地皺了起來,然後是沉沉地歎了一口氣,“如果左總沒有這麼灰心喪誌就好了,事情肯定容易解決很多。”
“爺爺怎麼了?”阮寧淵聽得心猛地驚了一下,慌忙問道。
“在醫院,醫生說情況還很不穩定。”楊助理說著,抬起右手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轉而一口氣喝光了杯子裡的咖啡,站起來,“不說了,我現在得馬上趕回去,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阮寧淵想起來,剛剛打電話的時候,他說自己正在外麵處理一些事情,後來是聽到她說自己知道左靳南失明的事情了,著急忙慌地趕回來想要掩飾的。
她見他嘴角沾了幾滴咖啡,抽了張紙巾遞給他,“什麼事?”
“阮喻兒現在想要把左總失明的消息徹底地宣布出去。如果真的宣布出去了,局麵就更加不好控製了。我現在必須馬上趕去製止一下。這裡的賬單就……”
阮寧淵未等他說完,連忙說,“這裡我來買單就行了,你趕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