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寧淵在外麵的長椅上坐了很久,她回想起她和左靳南的初識,想起他們在意大利的蜜月……出發之前,她以為自己和左靳南迎來了歡喜的大團圓結局。
但……這種結局隻會出現在迪士尼的電影裡吧。
誰能想到,才這麼幾天的功夫,她和左靳南之間的關係就發生了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往後的路要怎麼走?靳南會不會記起她?
她在心裡給自己打氣,靳南的身體還沒有恢複,他的身體、公司的事情……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去做,所以她一定要堅持住。
“醫生,我丈夫這種情況,什麼時候可以記起來呢?”
純白的辦公室裡透著冰冷的氣息,醫生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左夫人,這種情況很難說,有可能一輩子都記不起來,也有可能隻記起來部分,”他停頓一下,“當然也有全部記起的可能性。”
“那需要多久呢?”阮寧淵急切地問。
醫生歎了口氣,“這個也無法給您一個確切的答案,每個人都不同,有可能一個月,有可能好幾年……”
從辦公室出來,阮寧淵恍惚了好一會兒。
行到左靳南病房門口,剛把門推開一個小縫,她聽到左靳南在和人說話。
她凝神聽了聽,聽出對方是萊爾。
他們兩個應該是在打電話,左靳南開了外放。
“……你醒了我就放心了,寧淵這段時間一直在擔驚受怕,威爾遜似乎對她做了什麼,但她不肯跟我說。”萊爾的聲音聽起來充滿了憂慮。“她一定願意跟你說。你昏迷的這段時間,她承受了很大的壓力,阮瑜兒也下落不明,你最好多派點人手保護……”
“她的安危與我何乾?”左靳南突然將他打斷。
電話那頭的萊爾和門外的阮寧淵都愣住了。
“你是她丈夫,你……”
左靳南半靠在床上,餘光瞟到門口的一隻鞋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不記得自己有過一個妻子。另外,萊爾,我提醒你,最好不要隨便對彆人的感情下定論。”
阮寧淵感覺有一盆冷水當頭淋了下來。
或許用冰塊,才更能形容她現在的冷到極點的心。
屋裡的談話還在繼續,她聽見左靳南繼續說,“就算我們有法律承認的夫妻關係,有結婚證,那又能證明什麼?證明我們有愛情?”他嗤笑一聲。
“夫人,要不先去……”
阮寧淵努力扯出一個笑,“我沒事,進去吧。”
和左靳南的這通電話,讓萊爾大為光火,他失憶了可以,但怎麼連他說“那個女孩”,左靳南都無動於衷呢!失憶真能讓人把所有的感情也忘掉嗎?
“靳南,想吃什麼?”阮寧淵故作輕鬆地走過去。
左靳南膝蓋上放著一台電腦,聞言頭也每抬,似乎把她當空氣,隻叫楊助理。
“給我把這個東西給撤了。”
他說的東西,是牆邊立著的那架臨時床。
“這……”這不是明顯要把夫人趕出這個房間嗎?
“夫人每晚都要睡在這裡照顧您的,不如……”
左靳南打斷他,神色很是不耐煩,“我說的話……”他不帶感情地瞟了一眼阮寧淵,“還不如一個外人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