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阮寧淵帶來了警察,萊爾也有人手在旁,他打算先解救兩人出來。
左靳南當時問了問鶴和蚌的鬥爭情況,當即就說等一等。
伺機而動,就是要隨著時勢的改變而變化策略。
他們現在在等,等威爾遜的精疲力儘的那個點。
隻要他有些微的鬆懈,那麼在意大利,萊爾可以出擊,不過,在沒有絕對把握的情況之下,還可以再等等。
“靳南,你吃藥了沒?”
一與左靳南接通,她就馬上問。
關於左靳南的手術,阮寧淵一直沒有提過的是,在這個決定做下之前,醫生把她叫到辦公室,給她講解了整個手術可能會發生的後果。
成功的比率不是百分之百,而是有一部分會死亡。
當時處在那樣緊急的環境中, 雖然阮寧淵馬上決定簽字讓他手術,但內心的煎熬卻可想而知。
死亡,這個詞就像埋藏在肉裡的一顆炸彈,在左靳南超過手術時間時,不知爆炸過多少次,炸得她的心傷痕累累。後來,穿著白衣的護士把他從手術室推出來,看到他的那一刻,阮寧淵當場就哭了。
對於左靳南來說,承受的是身體上的痛,但對於阮寧淵來說,她承擔的是心靈上的折磨。
哪一種痛苦更令人無法忍受?
沒有明確的答案。
所以即使術後,阮寧淵仍然非常擔心左靳南的恢複問題。
左靳南醒後那樣粗魯地對待阮寧淵,一開始並未對楊助理說明,所以後者看著不忍,為了緩和兩人關係,後者把阮寧淵在醫院擔驚受怕的一切都告訴了左靳南。
所以此時聽到她問詢,他不自覺地又想起楊助理說的那些話。
他真是再也找不到一個人這樣掏心掏肺地對他了。左靳南想。
“剛吃過。”
“那你頭還痛嗎?”
左靳南暗笑她傻,這個藥根本不是止痛藥,而是幫助恢複的,但嘴上卻說:“感覺好多了。”
惡言相向了那麼些天,知道真相之後的第二天,左靳南就被擄到這裡來。
所以真要算起來,兩人好好相處的時間並不多,溫言溫語說話的機會更是少得可憐。在醫院是因為必須要減少接觸,在這裡,是因為必須裝作仇敵。
而現在,他們中間隔著幾堵牆,卻能夠向對方說出自己內心的話。
阮寧淵不由得彎了彎眼睛,全身心的享受著片刻的歡愉。
聽得出來,左靳南也和她一樣。
他們彼此的心,是貼近的。
“寧淵,明天,需要你辦一件事。”左靳南的語氣突然認真起來。
“什麼事?”
“給威爾遜打個電話。”
阮寧淵的眼皮突然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