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左靳南,阮寧淵簡直才像是那個腦袋上被醫生開了洞的人,左靳南全程冷靜得仿佛他隻是來看醫生一樣。
“醫生,他的恢複情況怎麼樣?中間有一段時間出了點事,”阮寧淵握著手放在身前,一副緊張的樣子,“對他有沒有影響?傷口需要其他的處理嗎?需要吃點其他的藥嗎?”
連珠帶炮似的一通問,醫生本來正在動作的手停了下來,左靳南把阮寧淵往旁邊拉了拉。
“小心,醫生被你嚇到了就不給我看了。”
這話說得三個人都笑了起來。
醫生是個老教授,不怒自威,阮寧淵看到他笑才鬆了口氣。
“應該,應該還是挺健康,不,挺安全的是吧。”不然醫生也笑不出來了。
左靳南示意她坐下,阮寧淵勉勉強強在椅子上坐住了,眼巴巴地看著老教授。
過了很長時間——在阮寧淵的感覺中,醫生收回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好了,開幾盒藥,繼續吃,”看了阮寧淵一眼,“把以前沒吃的都補回來。”
阮寧淵大囧,想到左靳南沒有什麼大事,又立馬笑了起來。
“這麼高興?”
兩人從醫院出來,阮寧淵勾著左靳南的胳膊,說兩句笑一次。
“是啊,我心裡最大的心結解開了,你說我能不開心?哎,我都快急死了,你還在旁邊開玩笑,和醫生聯合起來欺負人。”一想到剛剛那個老教授看她的眼神,阮寧淵就覺得囧。
她說著作勢就要打,左靳南包住她的手,往自己胸口捶了兩下。
“小心,可彆把你打疼了。”
阮寧淵笑了笑,她是真的覺得左靳南變了,以前是不苟言笑,說什麼都是木著個臉,還喜歡發脾氣。現在動不動說兩句讓人發笑的話。
她發現自己也變了,比以前放得開了,每天都因為能夠看到明媚的陽光、享受到和煦的清風而感到高興。
換句話說,經曆一場生死攸關啊的事件之後,他們兩人的“好心情標準線”降了。
享受生活的每一刻,原來是這麼輕鬆,這麼容易幸福的事情。
“你說爺爺看到我們會不會罵?”畢竟他們兩個失蹤了那麼長時間,而且還是在左靳南動手術之後沒多久就失蹤的。
“你呀,”左靳南點了一下她的額頭,“就彆想這麼多了,楊助理一直在幫我們打掩護。我們統一一下口徑,就說是萊爾認識一個美國的腦科醫生,全球權威,時間很趕,所以我們就去了,走之前來不及打招呼。”
“那也沒有一去就不給家裡報個信的呀。”阮寧淵擰著眉說,她覺得這個邏輯有點問題。
她要是個家長,知道自己孫子患病突然要去美國治療,中間還這麼長時間沒有對方音訊,怎麼想怎麼著急。
此前忙於和威爾遜鬥來鬥去,所以她沒有時間想,現在突然這麼往深了一想,頓覺不好。
“要是爺爺因為這個急出病來了怎麼辦?哎呀!你昨天就該叫醒我,我們一回去就到爺爺那兒去!今天,”她看看左靳南,聲音漸漸弱了下去,“今天也該先和你一起去看爺爺,再來醫院。”
越說臉越不好看,整個一苦瓜臉。
左靳南看著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要真等你現在才想到這些事兒,爺爺早急出病來來了。”
阮寧淵猛地一抬頭,“啊?”
腦袋被輕拍了一下,“啊什麼啊?我跟楊助理通信的時候,間接通過他的手機跟爺爺對過幾次話,所以你就放心吧。”
阮寧淵長長地“啊”了一聲,“這樣啊,”突然反應過來似的,惡狠狠道,“那你怎麼不早說!”
左靳南歎了口氣,把人摟住往前走,要還在這細細說為什麼不早說這個問題,他們到爺爺家裡估計得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