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感覺,似乎族兄趙德芳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他身後。

“你他媽多管閒事,我的爸爸是縣令黃文柄,老子在臨江縣最大,想乾什麼就乾什麼!讓開,不然要你好看!”黃周星揮手一耳光扇過來。

“老子就不讓開......”酒色淘虛了身子的黃周星哪裡是他的對手?他反手一耳光把黃周星打倒在船板上。

黃周星氣急敗壞,對他的一個最厲害的跟班喊道:“上,給老子打!”

那個跟班衝上去,卻被十四歲的少年趙德昭三下五除二地擊倒,和黃周星滾成一團。

“你敢打我,我讓我爹爹收拾你,嗚嗚嗚~”

另外三個跟班不敢上來,隻有團團護住黃公子。

“哈哈哈,小爺我精通十八般武藝......”

話音未落,忽然一股大力推在他背後。猝不及防,他踉蹌了一下,身子失去平衡、掉下河去。旱鴨子的他猛地嗆了幾口水,撲騰了幾下,就失去了記憶。

第二回 拜師學真功夫

然後,地球的趙德昭來到了這個時空、這個時代。

而這個少年所處的地方和時代,和他原來的地球世界和時代有所不同、也有所相同。

同樣是華夏天朝,時代明顯是古代,他隻知道現在是大一統的大梁帝國祥符年間(具體朝代更替和祥符幾年這具身體都是糊裡糊塗的)。在地球時代的他畢竟是學霸,卻知道地球古代朝代是夏商周,春秋戰國秦,兩漢三國晉,五胡亂華南北朝,隋唐五代十國,兩宋元明清,應該是沒有大一統的大梁帝國的。

會不會是平行宇宙?

這個少年所處是一個中等家族,世代耕讀傳家,但科舉不旺。太爺爺三兄弟,但從太爺爺開始他這一支就人丁稀薄:爺爺,父親,到他三代都是單傳,連姐妹都沒有。

而兩個太叔爺後代都是人丁稍旺,人數上占優。他這一支占了長房身份,另兩房開始是不敢有小心思的。因為他父親趙建文破天荒考上了舉人,算是有身份、可以做官的人了。

對於這根獨苗,母親把他寵溺上了天!典型的慈母多敗兒。

而父親對他要求很高,四歲就開始啟蒙,不聽話或背不好就狠狠地打手心、打屁股。這個時候,母親必然地來護著他:“相公,兒子還小,彆打壞了。我們就一個兒子呀,嗚嗚嗚~”

不過正因為父親的嚴厲要求,逼迫他認字讀書;加上他記憶力超好,還是背了一腦袋的、幾乎全部的儒家經典!

但他自己卻酷愛武藝,使槍弄棒、射箭走馬......

趙建文十五歲就考中秀才,接著三年後他十八歲就考中舉人,成為臨江縣神童一般的存在。

同年,趙建文的父親做主,給他娶了其老友、京都前國子監教諭李非恪的十四歲的女兒李清桐為妻。這個時代,法定結婚年齡就是十四歲。

婚後夫妻恩愛,相敬如賓;趙建文二十歲、李清桐十六歲時就生了兒子趙德昭。不過似乎應驗了三代單傳那句魔咒,夫妻兩後來再無所出。

但趙建文的文運也似乎到此為止,後來他一直卡在會試、屢試不中,沒能成為貢士、當然更沒能成為進士了。

他把族裡的事物交給堂弟趙建福、趙建貴兩兄弟打理,自己發奮專心讀書、考試,希望能夠更進一步、蟾宮折桂。

沒成想趙建文的身體底子差,一直患病;自給兒子啟蒙開始就逐漸加重。加上沉重的學業和科舉的思想執念,逐漸病體沉重,湯藥無效。

後來在會試時,在獨立的長五尺,寬四尺,高八尺、悶熱的考棚內,心力交瘁,口吐鮮血,昏迷不醒。被抬回家後已病入膏肓,不久就撒手人寰,永彆了自己的愛妻和獨子。

那時,趙德昭才十歲,母親趙李氏才二十六歲。

在趙建文的葬禮上,趙李氏哭暈了數次。她從小經受了嚴格的禮教熏陶,加上趙建文對她也寵愛有加,堅決不納妾。所以她發誓要為趙建文守節終生,而她滿腔的慈愛就傾注在惟一的兒子趙德昭身上。

當然,趙德昭在母親麵前是最可愛的孩子,嘴也甜、行為也乖巧。隻要他一聲甜甜的“娘親”,趙李氏馬上心都化了,對他百依百順、予取予求,從沒想過拒絕兒子的要求。

父親去世後,趙德昭沒了嚴父的管束,加上母親的寵溺,立即開始了放飛自我。

這個時候,他遇到了一個對他一生很重要的人。

小時候,他還是拜過幾個類似“好自為之馬師傅”之類的武師,學了不少花拳繡腿功夫。這也使得他在同齡孩子中算是厲害的,他也為此得意洋洋、目空一切。

過了十三歲生日後的一天,他正在院子裡興致勃勃地練棍術,棍子呼呼呼地轉圈、煞是好看。

不知什麼時候旁邊站了一個瘦小的中年人,口裡無意中說道:“這一根棒使得好看是好看,隻是有破綻,贏不得真好漢。”

年少氣盛的趙德昭大怒:“你是什麼人,敢來笑話我的本事!我拜的師傅是混元無極門掌門人洪保國洪教頭,打遍天下無敵手。來來來,你敢和我比武麼?”

話猶未了,趙李氏端茶過來,又拿毛巾給兒子擦汗,寵溺中責備道:“孩子呀,不得對客人無禮。”

“娘親~他笑話孩兒的本事。”十三歲的趙德昭開始撒嬌。

“你呀,該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是我們家的客人,尊名喚作張憲;奉老母親回鄉,借住我們家。對了,張先生,這是我的孩兒,名字喚作趙德昭。先生莫不是會武藝?我這孩兒就喜歡使槍弄棒,請先生點撥一下他若何?”趙李氏施禮道。

張憲笑道:“夫人容納我母子二人,又請醫生醫治我老母親,大恩無以得報。既然是夫人的小官人,在下看他根骨奇佳,是可造之材,願以一生所學傳授之。”

趙李氏欣喜道:“恁地時,十分好。”便拉過趙德昭:“孩兒呐,快來拜師。”

趙德昭小孩子脾氣上來了,哪裡肯拜?他犟著頭道:“娘親,休聽這家夥胡吹牛。若他能贏我這條棒,我便拜他為師。”

張憲微笑道:“小官人若是有興趣,較量一下耍耍。”

於是趙德昭拿過一條棒,把一條棒使得如風車一般,向張憲道:“你來,你來,怕你不算好漢!”

張憲隻是微笑,不肯動手。趙李氏福了一福道:“先生既然是肯教我兒,使一棒何妨。”

張憲道:“恐衝撞了令郎,須不好看。”

趙李氏微笑道:“不妨事,他以前練武時也受過傷。先生應該是個高手,知道分寸,不會傷他的。”

張憲道:“恕我無禮了。”他站了一個丁字步,把右手背在身後,伸出左手道:“我就用一隻手。你來進攻,隻要你讓我動了一步就算我輸。”

趙德昭看了一看,這張憲身高也就比他高半個頭,身子骨看起來比較單薄。穿著普通衣服,臉色黑裡透紅,看起來怎麼也不像一個武林高手。

於是趙德昭雙手執棒,使了個旗鼓,劈頭蓋腦就是一下。張憲伸出左手,毫秒之間用指頭精準地輕輕點在棒子三分之一處;那棒子貼著張憲的身子砸在地上,反震力使得趙德昭虎口劇痛,棒子差點脫手!

趙德昭吃了一驚,立即拖回棒子,又向張憲腰間掃來。說時遲那時快,張憲又是左手手指快速一點,那棒子忽地斜飛向上;巨大的離心力使得趙德昭不由自主脫手,棒子“嗚~”地一聲轉著圈飛上了天;而慣性使得趙德昭一頭栽向地麵。堪堪半空中,張憲又是左手一撈,趙德昭一個空翻,穩穩地站在地上。

而周淵,丁字步沒動一毫,臉色如常、呼吸平穩。

這下趙德昭心服口服了。他趕忙搬過一條凳子,請張憲坐定,納頭便拜道:“我枉自拜了好幾個師父,原來不值半分!張師父,沒奈何,隻得請教。”

於是趙李氏大喜,命管家趙九叔和使女錦兒擺布宴席,就請張憲的母親一同就席。她先與周母敘話,然後起身勸了一杯酒,說道:“先生如此高強,必定不是凡人。”

張憲施禮道:“在下不敢對尊夫人有瞞。在下是京都八十萬禁軍都教頭,真名喚作周淵,下麵管十五個禁軍教頭。這十八般武藝乃是家傳武藝,先父周侗也是禁軍都教頭。隻因先父當年在街上看見一潑皮蔡二欺壓良善,遂一頓拳腳把他打翻在地,三四個月將息不起。沒料到這個潑皮蔡二居然運氣極佳,靠上了當時還是太子的今上!今上繼位,居然抬舉他做了殿帥府太尉、改名蔡福。這蔡福懷挾舊仇,要奈何周淵。周淵正好還屬他管轄,哪裡敢和他抗爭?隻好改名換姓,母子二人,逃到西南邊陲經略府,投靠當年父親舊友高懷德大帥府處安身立命。”

趙德昭拍案而起:“這個奸賊!見著他捅兩個透明窟窿!”

趙李氏按下兒子:“孩兒不要衝動。周先生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逢凶化吉的。”

周淵道:“這次路過貴家,夫人免費容我母子叨擾,又請醫生救治我母親,大恩大德,無以為報。既然小官人肯學,在下一力奉教,決不藏私留手。不過小官人學的都是花拳繡腿,隻是好看,上陣無用。在下重新點撥,學到真功夫。”

趙李氏歡喜道:“我兒,可遇到真正的好師傅了。”

她知道兒子好武,就一門心思為兒子找師父,隻為讓兒子高興。加上趙李氏一直心善,看見周淵母親病重,就找了醫生為她醫治。這些善舉終於得到了好的回報。

於是趙德昭再次奉茶拜師,周淵微笑著受了,師徒儘歡。

趙德昭原來的“好自為之馬師傅”們,就教了他基本功和一些好看的招式,混了些師傅錢。而周淵,主要教了他練氣。

“練武不練氣,最多成為一個大力士。在與敵人打鬥中,最多打贏幾個,後麵就會氣力不加,一敗塗地。而練氣一般來說分三個階段,入門,小成、大成。入門後,就會使用巧勁,一人鬥戰勝數十人人不在話下;小成後,幾乎可以成為百人敵;到大成後,你就會成為萬人敵!”

“敢請師父指教。”趙德昭躬身行一大禮。

“你跟我來。”周淵飛身向遠處霧靈山奔去,趙德昭奮力追趕。到得山腳,周淵呼吸悠長,而趙德昭已經氣喘籲籲、汗流浹背、頭昏眼花了。

這霧靈山,在臨江府西數十裡。縱橫三百裡,綿延上千裡,海拔不算高,但地形複雜、溝壑縱橫。深山裡多毒蛇猛獸,除了高強的獵戶組團,一般人等不敢深入。

周淵帶著趙德昭深入到一個山澗,這裡怪石嶙峋、高大的鬆樹挺拔粗壯,其根扭曲蜿蜒,深深地紮入堅石巨岩中。

來到一顆大鬆樹下,周淵教導趙德昭盤膝而坐:“徒兒,練氣的關鍵在於沉靜冥想,然後把呼吸調到最低。你感受一下丹田處,冥想那裡有一團暖暖的氣團。”

趙德昭天資及其聰穎,冥想了一個時辰,丹田處就有了隱隱的暖氣團。然後他根據走遠的指點,慢慢調動那股氣團。如是再三,還是沒能調動氣團運動。

周淵解釋道:“你才第一次就感覺到了氣團,為師十分驚訝。當年為師在家父督促下,十天才感覺到一團暖氣。這是一個好現象,今天到此為止,明天我們繼續。”

然後他帶著趙德昭返回,一路上教他如何在奔跑中調勻呼吸,同時進一步感受丹田暖氣團。

果然,按照周淵的指點,他跑起來輕鬆多了。隨著體會的加深,越跑越輕鬆。周淵根據趙德昭的狀況,開始加快速度;趙德昭開始跟得上,後來又跟不上了。周淵就把速度適當調低,師徒戀就這麼回到家裡。

趙李氏早就準備好飯菜,焦急的等著兒子回來。看見兒子跑得汗流浹背、小臉紅撲撲的,心疼地帶他進房間,親自給兒子洗浴、換衣,然後出來吃飯。

看著兒子滿滿地消滅三大碗飯,還有肉菜,趙李氏感到非常滿足。她笑眯眯地為兒子添飯、夾菜,還給兒子擦嘴角、臉蛋,活脫脫一個慈母典型。

就這麼練氣,到了第四天,趙德昭就可以開始調動丹田暖氣團了。周淵欣喜道:“當年為師一個月才行,你的天賦太好了。下麵為師教你運行經絡。”

周淵將出一本書,上麵的人體經絡圖結合趙德昭身體進行講解:“人體經絡有三十六條,每條九個節點關口。你要打通九個關口,才能打通一條經絡。”

這樣教了十天,趙德昭又掌握了經絡圖,開始嘗試調動丹田暖氣團運行。

打通第一條經絡是十分痛苦的,從第一個關口到第九個關口,難度(痛苦)越來越高。趙德昭天資很高,酷愛練武又肯吃苦。他忍者劇痛,慢慢地讓氣團衝擊第一條經絡第一個關口,一次、兩次、三次......

周淵讚賞道:“徒兒你很努力。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靜坐練氣,隻是讓你體會經絡線路;真正要提高,得在跑動中運氣打通經絡。這樣痛苦會加倍,但效果提高得更多。家裡距離這裡有四十裡地,我帶你跑現在要花一個時辰。等你能輕鬆用半個時辰跑下來,你就真正入門了;而當你能輕鬆用半個時辰跑一個來回,你就接近小成了。但要真正達到小成,還需要實戰磨練。至於大成,必須經過若乾次殘酷的戰場廝殺、再加上一定的機緣才能頓悟。而那時,你的所有經絡都打通了,真正成為萬人敵!”

趙德昭咬著牙,忍者劇痛道:“師父,徒兒吃的了苦。來吧,師父您跑,徒兒來追,一定不給師父丟臉。”

周淵長嘯一聲,騰地而起;趙德昭學著長嘯,發覺氣流通暢。於是也騰地而起,追趕這師父而去。

這樣的痛苦簡直難以形容,趙德昭疼得肌肉不由自主地顫抖。他忍住劇痛,按照師父的教導,堅韌地衝擊著。

汗水中似乎有淡紅色的血液滲出,劇烈的疼痛考驗著趙德昭的毅力。他咬著牙,邊跑邊運氣。這時候,他的視力有點模糊、大腦意識也開始下降。

忽然,他的腦海裡像聽到一聲清脆的“啵”,他感覺氣團衝破了第一道關口,進入下一個通道。而這時,所有的痛苦頓時消散,視力清晰、意識明亮!

周淵一直在觀察他,看見他的狀況,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

就這樣,趙德昭在周淵的嚴格訓練下,刻苦練氣半年,堪堪打通了八個關口,距離打通第一條經絡還差臨門一腳。

同時,周淵也教了他實戰的拳術、劍術、刀術、槍術和射箭等。這些招數和技巧,趙德昭領會得非常快,隻差實戰磨練、夯實底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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