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2)

第15章

第二十七回 賭場攻防戰

作好了決定,趙德昭一身輕鬆、鬥誌昂揚。他吹滅大蠟燭,手握一支小蠟燭出書房、準備回自己臥室睡覺。

經過母親臥室,發覺母親還披衣半躺在床上,望著書房門。

他嗔怪道:“娘~您怎麼還不睡嘛。您瞧,錦兒都在打呼嚕、磨牙齒了。彆擔心孩兒,我馬上睡了。”

“兒呐,讓錦兒起來服侍你洗漱好不?”

“不用不用,你們都休息。我身體好,自己來。”強製讓母親取下衣服、睡進被窩、放下蚊帳,趙德昭關門回到自己臥室。

第二天,趙德昭從霧靈山晨練回來,洗漱畢,吃了早飯。給母親打了個招呼,就從後門出去了。

他在後門荒廢的屋子裡,進行了深度的喬裝打扮。首先臉上弄得更加黑紅、加點土黃色的滄桑感;鼻子、下巴粘上了濃密的胡須,眉毛加長,頭發裡雜了十幾根白發,年齡瞬間超過三十歲。

身穿深色普通絲綢衣服、頭巾,既不張揚、也不寒酸;棉布腰帶,腰間一把古舊的寶劍。鞋裡加厚墊,身高增加一寸。

這模樣,很大眾化,擱人堆裡馬上發覺不到。

繞了好幾個彎,避開可能的熟人視野,他來到了大街上。

臨江縣(府),位於淮江與運河交彙處,地勢平坦,交通運輸十分發達;有自然的護城河似的水係,所以沒有城牆。本身農副業、漁業、手工業、商業等也十分發達。

常住人口超過十萬,流動人口某些時候還要超過常住人口,是青樓、賭場等行業生存的肥沃土壤。

和青樓一樣,臨江府長樂坊賭場後麵有深厚背景,據說最高的是個有皇族背景的世襲一等國公爺,還有侯爺、伯爺、大學士、尚書、侍郎、總兵一大堆。總部在京師,在全國十幾個大城市都設有賭場;臨江府隻是其中之一,排名中等偏上。

全國連鎖的大型賭場本身信譽較好,相對規範。

長樂坊賭場在南城,趙德昭人擠人走了半個小時才到。

原主經曆過賭場,知道所有規矩。一般進去的都是輸,但有少數能贏一些。比如十天半個月中,允許有個把人贏個三五千兩銀子。遇到這種事,賭場還會宣傳一番,告訴大家能贏錢呢。

賭場,每天進賬都超過一萬兩銀子、多的時候超過十多萬兩銀子!所以十天半月、偶爾一個人贏幾千兩銀子,毛毛雨啦。

賭場相比青樓,金錢流水和利潤更高!青樓每天消費畢竟有上限,賭場一天可以無上限輸錢。比如趙德昭原主一天就輸了二萬五千兩銀子,這個數額算少的、最高記錄是一百萬兩銀子!

去青樓,一天花上萬兩銀子就夠土豪了。

長樂坊是一座占地麵積達十畝的三層樓建築,樓下是大型賭場,可以容納上千人!還有配套高利貸和飲食部分;

二樓上是三十六套單配套房小賭場(高手對決處),也有配套的高利貸和飲食部分。趙德昭原主就是在二樓單間裡賭輸的。

二樓角落處是數百名賭場護衛打手住處,基本上是煉體高手;還有十三太保是煉氣入門初級、打通了第一條經絡的三個關口以上;四大金剛都是剛剛打通第一條經絡;頭領名喚小馬哥,是一個打通一條半經絡的超級高手。

三樓是禁區,一般人上不去。有財務賬房、金庫,以及最高層高管,還有臨江府長樂坊老板的住處。十三太保、四大金剛和小馬哥也住此樓,保護核心機構和人員。

門前一個大大的外照壁,圖案是花開富貴!

繞過照壁,就是土紅色大門,上書“長樂坊”三個大字。

門扇是活動厚木板,取下來放在裡麵專門地點;門上掛著輕質門簾,人們撈簾而進,私密性極好。

進門就是一個巨大的兌換處。所有金銀財寶都要兌換成等量的籌碼,分一兩、五兩、十兩、五十兩、一百兩、五百兩、一千兩銀子封頂;但出去時,籌碼兌換成金銀財寶是按九八折,賭場抽頭二分(日息)、比高利貸厲害多了!

通過兌換處,就進入賭場。正當麵,是一個大大的白底黑字“莊”,上匾額“日夜開局”,左聯“大殺四方”,右聯“四海通吃”。下麵擺著香案,供著捧著金元寶的財神爺塑像。

賭場裡人頭攢動、喧嘩震天,熱鬨非凡。設計上,沒有窗戶,通風口很高,跳窗逃跑完全不可能。

賭台數十處,都是人滿為患,叫好聲、哀嚎聲......不一而足。

其中,搖骰子就有十五個大扇形賭台,喧鬨聲使人頭昏腦漲。

搖骰子的規則:三粒骰子,靠近賭徒處是“大(十點以上)”、“小(九點以下)”兩大邊。賭徒可以壓“大”、或者“小”;以十兩銀子為例,輸了籌碼歸莊家,贏了得十兩,即一賠一。

第二排是精確到點數,每邊九個小框(一到九,十到十八)。比如押對了是七點,一賠五。即賭徒贏了可得五十兩銀子。

第三排是骰子排列組合,各有小框。這個比點數難度更高,一賠十。比如七點,賭對了是二二三點,就可以得一百兩銀子。

第四排是四個“豹子”,即三個二、三個三、三個四、三個五。極為難得,一賠二十。即押對了可以得兩百兩銀子!但莊家搖到豹子,賭徒沒有押注的話,莊家通吃!

最後,靠近莊家,是兩個金色小框,三個一點(天牌豹子)和三個六點(地牌豹子),更是罕見、一賠三十!押對了十兩銀子可得三百兩銀子!但同樣是莊家通吃。

趙德昭決定,每天半天在賭場尋找機會。

第一天,趙德昭在裡麵是試驗,每一個賭台都試驗兩次,讓自己的聽覺適應賭場的骰子。每次都小籌碼押注,輸贏皆有,最後輸了十兩銀子。

第二天,同樣,但贏得次數稍多,最後贏了二十兩銀子。

第三天,贏了四十兩銀子。

......

第八天,趙德昭已經摸熟了賭場骰子規律,身上有了贏來的三百兩銀子。

但這天沒有什麼大的機會,都沒出豹子。他隻小贏了十五兩銀子,抵消了籌碼兌換費。

他就到推牌九處小輸了幾把。總之,不顯山不露水的。

每天回到家裡,半個白天和晚上,他都在書房認真讀書,練習八股文。自己感覺越來越上道了。

他已經發現第五台一個約略二十五歲的骰子師,搖出豹子的比例最大。目標就定在他身上了。

第九天,一進場,趙德昭第六感感覺,機會來了!

他混在第五台前,開始每注都下,大小不等。

第一注,小額,故意押大,輸了;

第二注,中額,故意押小,還是輸了;

第三注,小額,押小,贏了;

第五注,小額,押小,莊家豹子、三個五,通吃!

......

第九注,機會來了!趙德昭敏銳感覺到:地牌豹子!

他不動聲色,等大家都押得差不多了,掏出兩張一百兩銀子籌碼翻著背麵,悄悄押在“三個六”上!

賭場籌碼,背麵圖案都是一模一樣的。

七八個賭徒激動地大喊:“開、開、開!”

骰子師完全沒注意趙德昭的押注,自信地翻開:地牌豹子!

賭徒們垂頭喪氣地嚎叫:又是豹子呀、還是地牌!

賭台上籌碼超過三千兩銀子,莊家笑啉啉準備全收了。

趙德昭拱手道:“莊家,我押了地牌豹子!”

骰子師皺了皺眉,問旁邊侍從小二道:“真的嗎?”

那小二臉色難看:“錢大師,確實是真的。”說完親手翻開籌碼一看——二百兩!

骰子師心理素質極強,他笑著拱手道:“恭喜恭喜。不知先生大名?有機會切磋切磋。”

“某淮南朱富,漕幫船頭。有機會向您討教,我和夥計們會經常來玩。”他的打扮確實是找的漕幫常服,身材也像。

骰子師吩咐小二道:“去請四娘子親自來送籌碼。”

一會兒,賭場一個大喉嚨站在台上喊道:“今天,我們賭場有位爺押中了地牌豹子,贏了大錢。我們賭場最美麗的四娘子將親自給這位爺送上獎賞。請大家為他鼓掌、祝賀!”

隻見一個容貌豔麗、身段火爆、穿著性感的高挑美女,在兩個太保護衛下,端著一個銀盤,裡麵整整齊齊排著六張一千兩的最大額籌碼。她居然是邁著後世的貓步、搖搖曳曳走過來。

賭徒們大聲起哄、飛吻、口哨聲不絕。很多人齊聲拍手喊道:“四娘子、四娘子、四娘子!”

趙德昭敏銳的聽覺聽到牲口們毫無顧忌的議論。

“四娘子,可是一個尤物呐,跟她春風一度,死了也值!”

“聽說十三太保、四大金剛為她打破了頭,最後小馬哥出手,獨占了美娘子......”

議論未完,四娘子拋著媚眼,款款地走到趙德昭麵前:“這位朱大爺,在哪裡發財呀?”一股濃鬱的脂粉香味撲鼻而來。

“朱某在運河上討吃食。”他口裡含了個小玉石丸,使得他的聲音變的粗厚,但也不能開大口,顯得酷酷的。

“朱大爺運氣好,多在長樂坊耍子。要不要小女子陪您呀?”

“哈哈,朱某輸了好幾天了,今天乾脆冒險亂押,卻運氣爆棚。以後幾天,船開動前,朱某天天來玩,到時候,請四娘子喝酒!好了,籌碼交給朱某吧,我要先去請夥計們喝酒了!”

四娘子媚笑著,端著銀盤靠近趙德昭,故意用誇張的胸部蹭了蹭趙德昭手肘,那股脂粉味兒衝鼻,中人欲醉。

趙德昭故意露出豬哥相,湊趣用手蹭了蹭,好大、好有彈性!

然後取下六張千兩籌碼,邁著沉穩的步伐直接走向兌換台。

扣除兌換費,他還有六千二百七十兩銀子。他直接把整數六千兩銀子換成二十兩的金條,足足十五根!

二百七十兩銀子兌換成五個五十兩銀錠,二個十兩銀錠,然後昂著頭、毫不猶豫揚長而去。

賭場護衛頭領小馬哥站在二樓露台上注視著,對一個太保道:“老十一,帶一個小弟,去跟上,看他去哪裡。”

“要不要?”十一太保做了一個抹脖子動作。賭場遇到贏大錢的,除非確認身份的惹不起的,基本都要殺人奪財。

“看情況而定。如果他兄弟多,就算了。”

十一太保點點頭,緊了緊腰帶裡的匕首;喊了一個手下,告辭下樓。

趙德昭慢慢地走進熱鬨處,發覺後麵跟來了“尾巴”。他思考了一下,向著一處偏僻的一大片貧民窟走去。

前幾天他早就在這裡踩點過了。這裡十分混亂惡臭,窩棚布局亂七八糟。十分有利於甩脫跟蹤者。

十一太保和手下衝進來,一股刺鼻臭味差點熏暈了兩人。平常,他們的生活環境還是不錯的,還真沒來過這等地方。

他們努力辨認腳印,但是裡麵各種各樣的腳印亂糟糟的,地麵也是汙泥汙水橫流。走了一刻鐘,兩人居然迷失了方向。

“大人,我們,可能跟丟了。”手下捂著鼻子道。

“啪!”十一太保甩了他一耳光:“老子還用你說!去,找個人問問路,看那個人跑哪去了。”

手下跑到一家棚子,抓住一個老人問道:“看見有人過去沒有?出去的路在哪裡?”

老人有氣無力道:“餓了幾天了,看不見人,動不了。”

十一太保捂著鼻子踮著腳走過來,掏出一個餡餅:“快點吃了,帶我們出去。”

老人眼裡冒出綠光,搶過餅子幾口就吃了。他打著嗝道:“謝謝大人,小老兒給您老帶路。”

七彎八拐,十一太保和手下從另一個路口出去;順手扭斷了老人脖子,屍體扔進一個廢棄的土井裡。

又穿過了一條窄巷子,兩人終於走回到大街上了。

他們根本不知道,趙德昭就在離他們不足二十米、躲在一個不起眼的斷壁處,注視著他們。看見他們在老人的帶領下走遠了,才弓著身子、閃身回家。

回到賭場,十一太保和手下扔掉鞋子:“TMD,廢了一雙鞋,褲子也糊得不成樣子。這趟,虧大了!”

洗了腳,換了鞋、褲,十一太保上到二樓,對小馬哥稟報道:“那小子大大的狡猾,通過貧民窟甩掉了我們。這樣看來,他應該是本地人,不是漕幫跑船的。”四娘子也挨著小馬哥。

小馬哥冷笑道:“我們的金條,都打了暗記。傳下話去:注意市麵上使用我們金條的人,包括所有能熔金子地方。”

十一太保道:“還是老大深謀遠慮,屬下佩服。”

四娘子嬌滴滴道:“那小子,是個色胚,敢占老娘的便宜。他贏了那麼多的錢,青樓那邊也得注意一下。”

“四娘子高見,老十一,那邊也派人去盯著。”小馬哥摟著四娘子,順手在她胸上使勁捏了一把,引起一聲嬌呼。

“屬下遵命。”十一太保嗅著脂粉香、眼饞地答應道。眼看著四娘子火爆的身段,哈喇子都差點流出來了。

第二十八回 霧靈山中熔金條

一路警惕地回到後院廢棄房,趙德昭洗臉,把衣服、頭巾、鞋、假胡須等團起,扔進一個廢井裡。再觀察了一會兒,才開鎖進入後院,回到自己臥室。此時,才下午未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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