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裡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裡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是鳥也,海運則將徙於南冥......鵬之徙於南冥也,水擊三千裡,摶扶搖而上者九萬裡......”
這是多麼的汪洋恣意、灑脫不羈!讀著這些富有韻律感的文字,那些跌宕起伏的畫麵在腦海裡如電影鏡頭般顯現,趙德昭發覺、境界居然又有了鬆動的跡象!
他默誦《清靜經》,暫時壓抑著,不去突破那最後的一層薄膜。因為他感覺,這個時候突破,反而會對自己造成一定的傷害。收束內氣,他繼續感悟接下來的文字和畫麵。
而那緲姑射之山上的神人,那就是一個絕代佳人!
“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淖約若處子。不食五穀,吸風飲露;乘雲氣,禦飛龍,而遊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癘而年穀熟......”
多麼的美麗,多麼的飄逸,多麼的自由;還有、多麼的悲天憫人!後來的九天玄女、仙女仙姑、包括佛教的觀世音菩薩的形象,基本上就是脫胎於此。
而趙德昭的腦海裡,孫小玫重疊秦湘蓮的形象,就是那藐姑射之山上的神女、仙女!“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那是他心中永遠的愛、也是他心中永遠的痛。
自重生以來,他時刻麵臨的都是危機、可謂是步步驚心。現在,他連永業田都失去了,可謂是一貧如洗!他隻有不停地變強、變得更強,方可自保和保護家人。所以,他從內心就把自己禁錮在練武、考科舉裡;至於情感方麵,他全部都是被動的。秦湘蓮退婚,傷害了被動的他;沐婉凝和許芸茹,是她們主動加設套和他有了一夕之歡;韓紅拂是韓得財設套讓他鑽進去、雖然後來他也喜歡上了韓紅拂;錦兒是母親給他定的、到現在還沒產生男女之情。至於柳可卿(還有秋香),趙德昭基本上不敢、也沒把她(們)納入感情範疇。
今天,看到那畫麵上極像秦湘蓮的神女,趙德昭又一次被撥動了心弦。心弦是最柔軟的,撥動它,帶來的首先是疼痛;然後,是一絲絲甘甜。
趙德昭收拾心情,感悟右邊太上老君老子的《道德經》。
《道德經》句式整齊,大致押韻,為詩歌體之經文。讀之朗朗上口,易誦易記,體現了文字的音韻之美。如“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傾”(二章)、“虛其心,實其腹,弱其誌,強其骨”(三章)、“挫其銳,解其紛,和其光,同其塵”(四章)、“其政悶悶,其民淳淳”(五十八章)。“甘其食,美其服,安其居,樂其俗。鄰國相望,雞犬之聲相聞,民至老死,不相往來”(八十章)......這些詞句,不僅押韻,而且平仄相扣,有音韻美,也有旋律美。朗誦經文,是一種美的享受,在音韻之美中體味深刻的哲理。
心裡默誦經文,眼睛觀看圖畫,趙德昭心情漸趨平和,經絡裡鼓蕩的內氣,化為涓涓細流,緩慢地浸潤關口。隻需要一個自然地契機,那關口會化為無形。
老子和莊子的中心思想是:至人無己,神人無功,聖人無名。
凡事不要強求,而是要如山間流水。有路,就走過去;無路,就繞過去。繞不過去,那就乾脆形成水潭;水潭積累到一定高度,它不就又漫出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