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這樣,我就不多言了,但是你們這小破房,我可不想待。所以還請往寒舍一坐。”官肆影嘴角掛著輕浮的笑容,可眼裡卻又有著異常堅定的光芒。
“好。”柒綰郡輕輕地應了一句。阮傾嫣看了柒綰郡一眼,保持沉默。
官肆影斂了斂眸,臉上露出明了的笑容。看來這柒綰郡也挺聰明,膽子也挺大。
“那麼兩位姑娘,請!”
官肆影半躺在臥椅上,眼裡精光流露。
“我在朝廷聽說這裡隻是小疫情,今日一看,完全是另一副模樣,這朝廷是該清理清理了。”
“前奏夠了。”柒綰郡有些許的不耐。
“好,我想請你二位描述一下災區的情況,我好上書請奏聖上。”
“哦~”柒綰郡想了想,光靠她們這些自願出力的再努力對這災區也沒有什麼大的幫助,還是得靠官方出力,雖然她恨透了皇家的某些人,可也沒有要一棒子打死所有。況且,這百姓生命可比她的家仇更重要,沒必要為了自己而耽誤了百姓。
“我們剛來時,疫情就很嚴重了。地方縣令也說已經上報朝廷,讓百姓靜候。可過了許多日子,也未見朝廷有任何措施,百姓找上縣令,縣令每次都有各種借口打發他們,後來疫情更重,我和傾嫣身單力薄,好不容易等到朝廷的救助,卻少的可憐。這裡能跑的富人都跑了,而那枉為父母官的縣令則索性關上門來,還真真正正地做到了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過舒心日…”說到這,柒綰郡不禁捏緊了手裡的杯子,喝了一口茶,不再言語。
“我們帶來的物資很快便用光了,所以才想了那麼個法子,還望公子不要在意。”阮傾嫣冷冷地接話。“不過公子財大氣粗,想來也並不在意吧!”阮傾嫣話鋒一轉,官肆影心中莫名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
“官家可是皇商,富甲天下,據說官家的家產可不比國庫裡的少,救個災當然隻是小事一樁。”柒綰郡不緊不慢的說。
官肆影也馬上察覺了對方的意圖。
“自然,在朝廷政策未下之前,我定會出資救助百姓。”
“隻是這段時間嗎?”阮傾嫣聲音冰冷。
“自然,百姓的事本就是天子的事,我等不可多管。”
阮傾嫣的眼神瞬間沉了下來,柒綰郡輕咳一聲,她這才反應過來。官家雖是皇商,富可敵國,要是多插手此事,恐怕是會被多事之人以討好民心這些莫須有的罪名參上一本,皇商再怎麼樣也隻是個有錢的百姓,嫉妒官家的人可是不少。而商人有怎麼會做這種知虧的事情,願意在這期間資助已經很不錯了。
“多謝。”柒綰郡起身朝官肆影拜了拜。
“兩位慢走不送。”官肆影又變成了一副輕佻的嘴臉全然沒有了開始談話時的一本正經。
看著那兩位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官肆影的眼神愈發的深沉。
“給我備好筆墨。”官肆影聲音低沉。
“近日,草民貨物被劫,後查實竟是有人為了救災………”官肆影一筆一劃寫的極其認真,竟將災區事情完美展現,又極力表現了自己對皇上的衷心,要知道再愛民的皇上也免不了多疑。
“還望聖上能夠儘快派人前往救災。”擱下筆,一旁的下人連忙將信紙裝好,派人送往京城。
官肆影站在窗邊,一股清風吹過,有點涼,還帶著絲絲腐爛的氣味。他關好窗子,身形一轉,眨眼便躺在了床上。
災區的清晨,連太陽都顯得暗淡。
官肆影走在空蕩蕩的街上,那些到處哀嚎的病人已經被安置好在各自的屋裡,可那從屋內傳來的隱隱約約的痛苦的聲音卻同樣讓人揪心。他皺了皺眉快步往前走去。
官肆影倚在門口看著柒綰郡兩個忙活來忙活去,一副清閒自在的模樣,沒有半點要幫忙的意思。
“這裡好的房子也有,你們為什麼非要在這小茅屋裡…”官肆影有些鬱悶,這破爛房子太沒品了。
“那些大房子都給病人住了,我們隻能在這裡落腳,而且這位置好位於病區的中心點,更方便照顧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