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官府大堂。
正中央的桌子旁邊,一個身著酒紅色袍子半裸胸膛的妖嬈男子,端起了一個淡綠色通透的酒杯,衝著側麵而坐的一個身著紫色蟒袍的冷漠男子,道:“來,乾杯!”
禦淩景瞥了一眼官肆影,覺得這廝不太對勁,從自己被這廝請來,到現在,差不多一個時辰了,可是這廝說了還不到十句話。換作彆人尚且正常,可是換作這個浪蕩不羈,平日裡話多的猶如滔滔江水一樣的官肆影,便太不正常了。
禦淩景緩緩地端起了酒杯,抿了一口,嘴角一彎雲淡風輕的說道:“這青陌雪都出去逛燈會了,怎麼你官少爺卻在這裡喝悶酒?”
“什麼?她去逛燈會了?”官肆影一臉的驚愕地問道,瞬間又恢複了平靜。“她去逛燈會了,管我什麼事?”
這不說還好,一被人說起青陌雪,官肆影的心裡便再次忐忑,緊張了起來。他以為這幾日自己可以放下了,誰知又無端的被人提起。
禦淩景嘴角一彎,繼續喝著杯中的美酒。心中卻在感慨,這個官肆贏平日裡吊兒郎當,醉迷於煙花之地,看似沒個正形,臉皮又厚。可是一碰到了自己真正在意的人,卻如此退縮,如此逃避,如此沒有自信。
說起官肆影的第一個情人,沒有誰比禦淩景更能清楚的了解了,而禦淩景曾在心裡也替他難過。
那是十年以前的事情了,那時候的官柒影風度翩翩、溫文爾雅,活脫脫一個具有紳士風度的富家少爺模樣。隻是官肆影愛錯了人,原以為自己不顧一切的愛上了不在乎身份,不計較名利願意和他同甘共苦的一個女人,誰知到了最後,是上天給他來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一切都是假的。
自那之後,官肆影曾經一度消沉、逃避、沒有自信。沒想到十年前如此,十年後還是如此。
“戰神,我得糾正你一點啊,是喝酒,而不是喝悶酒。”官肆影兩眼無神,搖晃著腦袋,舉著酒壺,一臉醉氣熏熏的說道。
“放不下就放不下,何必這麼難為了自己?”禦淩景瞥了一眼官肆影淡淡的說道,他最討厭這借酒消愁之人,打心裡也十分鄙視這種人,覺得他們很沒出息。
“放不下?”官肆影一邊苦笑著,一邊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緩緩地走到了禦淩景身邊,繞著禦淩景搖搖晃晃地走了一圈,“嗬嗬!放不下又能如何?”
“放不下便去爭取,而不是在這裡借酒消愁。看看你這沒出息的模樣,本王真是夠了。”禦淩景說著一把奪過了官肆影手中的酒壺,自上而下的倒在了官肆影的臉上,狠狠地說道,“清醒清醒吧你。”禦淩景說著袖子一揮,一臉怒氣的走了出去。
花燈會上,人山人海。
因為京都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據說如果跪在最大的那個花燈之王下麵許一個心願,你的願望便可在一年之內能夠達成。所以,這花燈之會,好多的人不僅僅是來看花燈的,更是來此許願的。所以,一年中,人們都在盼望這一刻,盼望著在花燈會上有一個好的兆頭。
老人們許願無非是,期盼一年的祥和,家人們健健康康;年輕的單身男女許願,大多數是希望自己能夠找到一個如意的伴侶;小孩子們許的願望最為簡單,他們隻希望吃好、穿暖,一天天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
柒綰郡和青陌雪她們走著走著,一直走到了一個吵吵鬨鬨的圍繞著許多人的老者麵前。
“這裡怎麼這麼吵?”一向喜歡安靜的阮傾嫣,一臉不耐煩的問道。
“看樣子,他們像是在猜燈謎!”柒綰郡看了一眼前麵,你推我擠的人群,一臉微笑的說道。
“娘親!什麼是猜燈謎?如意仰著頭,一臉懵懂的問著自己的娘親。
柒綰郡緩緩地蹲了下來,看著女兒如意,一臉微笑的說道:“如意,你看到了前麵的各種顏色的花燈了嗎?”
“恩,娘親。”如意看了一眼前方的花燈,點了點頭。
“每個漂亮的花燈裡麵都會有一張小紙條,小紙條上麵會寫著一句話,它就是燈謎的迷麵。如果你想要猜燈謎的話,老板會讓你選擇一個花燈,如果你猜對了,他便會將那隻你所猜的花燈送給你。如果你猜錯了,即便是你有錢,老板都不會把這隻花燈賣給你的。說白了,這猜燈謎便是以文會友。”柒綰郡一臉淡淡的解釋道。
“原來如此啊?”柳柒一臉吃驚的說道,她早就窺視那些花燈很久了。
“娘親!娘親!我們去猜燈謎好不好?好不好嗎?”如意一邊撒嬌,一邊扯著娘親的衣服。
“好!隻要我家如意喜歡,師伯替你娘親做主了。”青陌雪摸著如意的小腦袋,一臉嗬嗬地說道。
“謝謝師伯。”如意一臉興奮地說道。
“該怎麼謝?”青陌雪一邊說著,一邊彎下了腰,將她那白皙嬌嫩的小臉湊到了如意的麵前,隻見如意在她的臉上輕輕地親了一口。青陌雪一臉滿意的道:“走吧,師伯給你贏花燈去。”青陌雪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如意向前方走去。
“師父比我都像個孩子。”柳柒淡淡的道。
“是啊!你的師父,簡直永遠都長不大。”柒綰郡看著青陌雪拉著女兒如意的背影,一臉微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