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哥冷冷瞥了已經半暈在地上的粟薇薇,轉頭看向已經被色迷了心竅的金少和老盧,棱角分明的臉露出一種殘忍和嗜血,“動作快點,完事了把這兩個女人帶回去。”
陳鋒已經喝得爛醉,可是麵對這種場麵,竟來了幾分精神,諂媚地說:“劉哥,這個小妞是你先看上的,我們要不等你玩完再——”
劉哥揮手製止他說下去,冷眼瞥了粟薇薇一眼,心裡微詫,這個女人倒是例外,眼淚一滴沒落,嘴唇已經咬得破破爛爛,居然還在勉強著要站起來。
怕死的女人他見多了,不怕死的還是頭一回見。
淩厲的視線掃過幾人,劉哥冷哼一聲,冰冷無情地吐出幾個字:“動靜彆鬨太大。”
說完,他整了整黑色修長的西裝,邁步離開包廂。
他這一走,陳鋒金少老盧等人頓時鬆了一口氣,充斥著欲望的目光赤果果地落在她身上。雙手開始急不可耐地在她身上摸索起來。
迷迷糊糊間,粟薇薇直接得一陣嘔吐惡心,腦海中偶然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她低聲喊了一句:“紀程然……”
你個死人,平時天天老婆老婆的叫,你老婆現在要被其他臭男人欺負了,你給老娘死到哪裡去了?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被狠狠從外麵撞開了,一個人影疾風般從外麵衝進來,粟薇薇隻聽到幾聲震天動地的哀嚎聲,然後她被人從地上抱起來,投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老婆,老婆,你醒醒!”
剛剛還在心裡埋怨的某個人,此時近在咫尺,就像聽到她的腹誹和呼喚一樣,粟薇薇勉強睜開眼睛,他不知道又喂她喝了什麼,冰冰涼涼的,一團混沌的大腦頓時清醒了許多。
紀程然抱著她,欣喜若狂:“老婆,你醒了?”
這不是廢話嘛。
粟薇薇咳了幾聲,身體還是一樣提不起任何力氣,隻能勉強靠在他懷中,“紀程然,你他媽要早點出現的話,;老娘至於受這麼多苦?”
好吧,其實她也不想遷怒一個趕來救她的男人,可是,在經曆了剛才那樣可怕的事情,又差點被一群人渣禽獸侵犯毀了清白,她怎麼說也是一個女人,就算神經再大條粗糙。也會害怕、屈辱、難受……
紀程然,你他媽要不出現的話,老娘差點就要咬舌自儘了。
淚水終於不受控製掉落下來。
“老婆,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那麼蠢到現在才出現。對不起,讓你難受了。”天知道他有多麼心疼,在撞開包廂門進來時,整個心臟差點停止跳動,尤其在見到那些禽獸圍上去就要欺侮她的時候,整個人都沒了理智……
粟薇薇哭得更加厲害。
也許是這段時間太壓抑了,粟薇薇頓時覺得滿腹酸澀難過,眼淚跟泄了閘一樣傾瀉而下,什麼淚水鼻涕全部蹭在他的衣服上,哭得天昏地暗。
紀程然抱著她久久沒有言語,心臟,卻忍不住地顫抖。
薇薇,他的薇薇!
如果不是因為他跟過來的時候臨時被人絆住,又想著她在酒吧裡有不少熟人,掉頭去處理彆的事情,所以才錯過了跟過來的最佳時機。直到他跟過來時看到調酒師Jack一臉擔憂站在門口時,他才意識到壞了。
包廂這邊的事已經鬨了出去,紀程然聯係陸白處理後續部分,抱著粟薇薇迅速離開了包廂。
粟薇薇也不想再那個鬼地方繼續待下去,加上額頭撞得不輕,整個人半處在暈厥狀態。被紀程然帶回公寓後,就陷入了沉睡中。
是夢嗎?
——
她好像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
陰沉的天,烏雲黑壓壓地擠在一起,好像隨時都會撞在一起。
整個世界,都彌漫在狂風暴雨之中,簌簌寒風撕裂空氣,雨水像是永遠也不會停,一直下一直下,壓抑冰冷得令人喘不過氣。‘
她聽到了一聲壓抑在喉嚨間卻忍不住逸出的一絲撕心裂肺的哀慟哭聲。
是誰在哭?
那壓抑到極點的哭聲,就像一把刀子狠狠紮進她的心臟一樣,疼得她淚流滿麵。她想看看是誰哭得那麼難受悲傷,往前走去。
那個人,一定很痛苦悲傷。
黑霧,漸漸彌漫。
她捂住胸口,終於在經過黑霧後,終於看清了視線。
一道頎長筆直的黑影,蹲在一塊塊墓碑前麵,那人背對著她,一襲黑色風衣這狂風暴雨中愈顯得蕭瑟深沉。
他沒有撐傘,幾乎是半跪在全都是雨水泥水的地麵上,一隻手撫摸著墓碑,而壓抑的哭聲,正是從他那裡發出來的。
他一定很難過。
粟薇薇心臟也跟抽痛起來,他是不是失去了很重要的人,才會哭得那麼悲傷?彆哭了,再哭下去,她也快撐不住了。
彆難過,人死不能複生,彆哭了好嗎?
她忍不住衝他喊了一聲,但接下來的一幕,卻深深刺痛她的雙眼。
背對著她蹲在墓碑前的男人,不知從那裡抽出一把刀,對準自己的心臟,狠狠插了進去。
血如泉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