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古雅的屋舍,光線有些昏暗,素白色的窗簾分彆懸在窗戶兩邊,窗欞上擺放著幾盆翠綠欲滴的翠竹,綠意盎然,在這蕭瑟的寒冬臘月裡,多了幾分勃勃生機。
室內,一桌一椅一沙發一書架,簡約單調的裝潢,白玉地板上乾淨素雅,不染纖塵。倒映著天花板上一盞琉璃燈,愈發顯得雅致。書架上排著滿滿的書籍,中古今外,應有儘有。書桌上,也同樣擺放著東西,卻不是書,而是一疊一疊的白色紙張,用夾子整理成一本本文件,很有條理地擺放在一起。
梨花木精工製作的靠椅上,端坐著一個男人。
從窗外灑進來的微弱陽光,模糊了他的臉麵,令人看得有些不真切。除了臉有些模糊之外,其他卻能看得一清二楚,他穿著純黑色的襯衫,背部筆直如鬆,翻看文件的手,修長白皙,骨節分明,隨著紙頁的翻動,那骨節分明的手指也翻飛著,很是好看。
他端坐得很筆直,雙腿交疊,微微垂眸,看得很仔細。
空間裡,隱約有著紅酒的香醇氣味。
在男人旁邊的書桌旁,擺放著一隻高腳杯,紅酒波光粼粼,散發著妖豔的光澤。
男子剛看完文件,正要拿起酒杯,就聽見外麵敲門的聲音,他淡淡應了一聲:“進來。”
聲音清冽,低沉如大提琴。
古香古色的門從外麵推進來,兩道同樣頎長出色的身影從外麵走進來,如果粟薇薇在這裡的話,一定可以發現,這進來的兩人,正是鐘戰和陸白。
“事情都辦得差不多了,羅斯切爾德的走狗到處都在尋找你的下落,我看要不要放出消息,就說你已經離開廣城了,怎麼樣?”鐘戰眼觀四方,沒有找到椅子可以坐下,隻好移步到沙發坐下來。
“不用,我在這裡呆的時間不多,他們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男人不以為意,將文件合起來放好,這才抬眸,漆黑銳利如鷹隼般的黑眸,淡淡打量了他們一眼。
“這大半年來,你們幾個都留在廣城,發生什麼事了嗎?”
看著那張與印象裡那人一模一樣,卻明顯要冷酷許多的熟悉的臉,陸白心裡起伏不定,沉甸甸的似有什麼懸在心口上。此時聽到他的詢問,這才後知後覺回神,“是,是有點事。”
鐘戰暗暗歎了口氣,其實不止陸白,就是他,見了麵前這人之後,也不由恍惚了許久,就好似……那人從未離開一般。
其實,這也沒有什麼不對。
眼前的男人,跟那個丟下大家毫不留戀離開的人,其實就是同一個人。隻是,給人的感覺,卻像是戛然不同的兩人。
他收了收心思,不露痕跡道:“我們這邊的事也完成得差不多了。Eric,目前盛世集團已經步上軌道,一切運轉都有各部門精英在執行。喻可風的確是個不錯的人才,就算你不出麵,有他在,也可以將公司打理得很好。”
被他叫做Eric的男人,聞言隻是淡淡“嗯”了一聲,麵無表情,讓人無法窺探他的心思。
“公司隻是一個中介,你們幾個看著辦就好,不用通知我。”
陸白和鐘戰對視一眼,皆有些訝異,最後還是陸白率先開口:“這麼說,你不打算出麵了?”
“看情況,目前沒這個意思。我大概會在這裡待上半年左右,如果有必要,曝光出去也無不可。”
聽他這麼說,陸白暗暗倒吸了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