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輪到Eric困惑:“我去年來過這裡?”他去年的確有來過巴黎,不過當時可以說是為了躲避某些人而來的,待在巴黎的時間很短,他幾乎都沒有露麵,更不可能會到韻姨這邊來。
“先進來再說吧。”韻姨倒不像他那麼詫異,以為是年輕人忙暈了忘記。走到大廳時落座時,才笑著說:“韻姨年紀雖大,可這記性卻好著呢。你去年也是差不多這個時候來的,還帶了個小姑娘來見我。啊對了,剛才我就想問你,怎麼沒有看見薇薇?她沒有跟你一起過來嗎?”
聽到“薇薇”二字,Eric眼皮子跳了跳,終於猜測到某些自己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的情況來。
再看韻姨的表情,也不像是在開玩笑,這就說明,粟薇薇跟那個男人曾經來過這裡。
心底深處,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震驚。
他坐下來,表情依舊平淡,隻是略顯急促的聲音卻泄露了他的心情:“她剛好有事,沒能過來。”
“那就好,剛才可沒把我嚇死,還以為你們兩人吵架了。”韻姨笑著給他泡茶,泡到一半突然想到什麼,“對了,去年你打電話過來說你結婚的事,我還真被你嚇了一跳。隻是我已經在這裡呆習慣了,就沒有回過去參加你和薇薇的婚禮。你不會怪韻姨吧?”
Eric心間又是一震。
到底……還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怎麼會?”他臉色有些變化,費了很大的勁才掀開嘴唇:“韻姨,我這陣子很忙,以前有些事情記不大清楚了,你能不能再跟我詳細說說?”
“怎麼會?”韻姨放下茶杯,仔細將他端詳一番,關切詢問:“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有沒有去看過醫生?我老早就跟你說過,彆以為年輕人就可以透支精力不愛惜身體。現在你悄悄,肯定是你累壞了,過來,我看看。”
聽著麵前女子那關切的話語,Eric不但不覺得厭煩,反而心裡麵出奇的暖和。
從小到大,真正關心他的長輩,唯有麵前的女人,哪怕他如今已經成年,她也逐漸步入老年,可在韻姨眼裡,他永遠都是那個需要她操心關懷的孩子。
“我沒事,讓韻姨擔心了。”Eric收斂了下神色,淡淡問道:“那韻姨跟我講講去年的事吧,我好久沒跟您聊聊天了。”
“這有什麼,你想聽我就跟你講唄。”韻姨雖然覺得這一次他看起來好像怪怪的,與去年來到她這裡的紀程然好似發生了哪些不同。可再回想多年前,又覺得眼前這個高大英俊的男人,才是那個被她看著長大的孩子。弄得她自己都有些茫然了。
好在,久彆相聚,她當然不會把時間花在思考那些有的沒的。無論怎麼樣,這個已經長得比她還高比她還壯的男人,永遠都是她最心疼的孩子。當母親的,都不會認錯孩子的。
“你想聽,那我講了哦,這次你可不許再忘記了……”她笑了笑,聲音柔和,就像小時候媽媽給寶寶講睡前故事那般,將之前發生的事,事無巨細地給他重新講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