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的味道……不過,出乎意料的美味。
粟薇薇又把麵包捏碎,一小塊一小塊塞進他的嘴裡,時不時喂幾口糖水,整個麵包很快見底,粟薇薇猶豫著要不要再給他加一個,就見Eric已經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用。
他沒忽略她眼底的遲疑和糾結。
大概,她帶的乾糧也不多,再多增加一個人的口糧,她的儲備隻會越來越少。
“那你再喝點水吧,要是有熱水就好了。”她暗自嘀咕著,琢磨著他現在的傷勢,吃麵包糖水終究隻是飽腹,要是有點更營養的食物就更好了。
這次外出,她跟著探險團過來,他們發現她失蹤了嗎?
Eric不想說話,粟薇薇也沒有特意要他說話,依舊自己過自己的,唯有在吃飯換藥的時候才會去搭理她。頭一次幫他換藥Eric還昏迷著,扭捏一下就過去了,可這次——
“咳咳,我這裡還有不少急救消炎的藥水,你閉上眼,我……我幫你換上。”
閉目假寐的Eric,猛然間睜眼,銳利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掃射過去。粟薇薇情不自禁打了個冷戰。
“不用。”
聲線低沉,很像大提琴的音調,原來這人還會說話的啊。
粟薇薇撇撇嘴:“掉進這裡就已經夠可憐了,我可不想跟屍體待在同一個山洞裡等死。”
說著,不由分說已經衝上去,將包裹在他身上的衣服脫光光,反正昨晚上該看的都看了,不該看的也看得不少——呃,可能現在是大白天,她好像又看到什麼不該看的了……
Eric想阻止她已經遲了,當空氣中的涼意侵入肌膚時,他身體一僵,一動也不動的。
一種前所未有的悸動襲上心頭,他怔怔盯著女人低頭擦藥的認真麵龐,腦子裡想的,是恢複之後,要把她滅口呢還是滅口呢?
“好了。”粟薇薇忍著彆扭,重新把他包裹在衣服裡麵。
兩人都沒再說話。
Eric不喜與女人往來,也不善跟女人交流,倒不是他的性取向有問題,隻是……他覺得女人那種生物,又脆弱又無能,很麻煩罷了。
粟薇薇心思通透,大致也看出眼前男人的不尋常,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儘量廢話少說,畢竟話多了很容易肚子餓。
兩人待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裡,四處都充斥著孤寂寒冷。短時間還好,時間一久,粟薇薇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被逼瘋了。探險隊的人遲遲沒有找到這裡,死亡的恐懼終於慢慢浮現出來。
食物已經所剩無幾,最多再堅持兩天。強烈的寂靜和孤獨感襲來,周圍萬籟俱寂,那種全世界隻剩下自己一個人的孤寂和絕望,狠狠的纏繞在心頭。
洞裡還有一個人。
她終於按捺不住這種讓人窒息的孤寂,開始神誌恍惚的沒話找話,而說話的對象,自然是那個始終在牆角裡不吭一聲的男人。
“我叫粟薇薇,跟隨探險隊一起來的,你呢?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