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久久沒能從剛才的畫麵裡反應過來，聽見係統的提醒，她才大夢初醒般搖了搖頭，“不看了。”
南音倒不懼怕死亡，她死了五百年，早就不怕了，死亡於她而言是歸宿。
大概半個小時後，沈楚航回來了，他唇角依舊掛著軟甜的微笑，星眸裡蒙著一層薄霧，漂亮得像是上好的玉器，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姐姐，我回來了。”
他身後，還帶著一群領著熱氣騰騰飯菜的廚師。
南音眨了眨眼，興奮地搓了搓手，“終於可以開飯了。”
——
兩天後，方茹和沈鵬也從歐洲趕回來了。
縱使南音努力打起精神，可身體機能的衰弱還是讓她無能為力。
她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弱下來，一天的化療讓她漆黑的披肩長發大把大把地掉落下來。
沈楚航總會趁她不注意，悄悄把她的頭發收集起來。
而方茹總是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偷偷抹眼淚。
有一天傍晚，南音盯著窗外燦爛美麗的火燒雲，看了一眼牆上的掛曆，叫住了沈楚航。
“楚航。”雖然她還是不太習慣這個稱呼，頓了頓，“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
在此之前， 她想了很久，也不知道要怎麼說比較合適， 但如果不說， 南音擔心日後可能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我可能快要死了， ”南音說， “如果我死了， 你可以幫我完成我的心願嗎？”她眼睫低垂。
“姐姐，”他抬眼， 琉璃色的眼平靜地注視著她， 似乎根本不在意她說了些什麼，臉上依舊是帶著抹甜軟的笑意， 雙眼瑩潤如玉，“我不會讓你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