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音怎麼可能會死,沒有桑怡然的心臟,他還會找到彆人的。
她不會死的,沈楚航堅信,
他說著, 緩緩地攥緊了她的手腕,但手掌中的手腕太細了, 好像他一使勁兒就能折斷一樣。
沈楚航放鬆了些桎梏。
不會讓她死的, 她不可能離開他。
“如果,我走了,麻煩你照顧好我的母親,”南音繼續說,“她表麵看著堅強,其實背地裡也很容易哭。”
少年雖沒應聲, 但南音相信他能做到。
“姐姐,”他突然拉著她手腕,唇角綻開一抹微笑,把她的手掌貼在他臉頰上,“我愛你,求你,彆離開我。”肌膚相貼,指尖似乎觸碰到了微熱的水意。
南音的身體微微一僵,彆過頭去,不再看他。
“姐姐,”沈楚航輕輕地吻著她的眼角,“你不會死的,我們還要一起考A大,一起在校園裡牽手漫步,還會,結婚,生子,然後才能一起離開。”
“姐姐,彆離開。”
“姐姐,我愛你呀。”
一聲又一聲,聲聲泣血,像是在念給自己聽,隻有這樣,才能緩解內心滔天的恐懼和孤寂。
一個月的時間越來越近,死亡即在眼前,南音的心情卻格外平靜。
沈楚航依舊固執地給南音找醫生,找心臟源,華國找不到,就出國去找。
然而注定的命運,是無法改變的,大量的化療和藥物,讓青春期的南音像一朵凋零的花朵迅速衰敗下去。
胸腔中的感受很陌生,像有一把鈍刀在一下接著一下地割,在黑夜裡又像一塊大石頭壓在她身上,常常會疼得她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