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那車竟然敢不聽從她的調令,屠清瀾剛剛緩和一點的火氣又蹭一下冒上來了。
她們等了這麼半天才等到一輛車,要是這一輛不停,下一輛還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
她可一刻也不想再被困在這個鬼地方!
這輛車,必須為她所用!
屠清瀾貓著腰,從後排爬到副駕駛座上去,先打開車門狠狠踹了保鏢一腳,像個魔鬼一樣惡狠狠道:“你,站到馬路中間去攔。就算車子從你身上碾過,也要必須讓它停下來!”
“是。”
保鏢垂首應道。
而屠清瀾則不斷地按著喇叭,並交替打開遠光燈和雙閃,想引起來車的注意,讓來車看清楚她是誰。
眼見來車越來越近,一百米,五十米,二十米,來車也打著喇叭,像是在回應她。
屠清瀾臭得像是放到發餿的剩菜的臉終於有了緩和的跡象,她的嘴角得意的微微上揚,哼,她就知道,隻要來車看清她的車牌號,不敢不停車!
然而,屠清瀾臉上那上揚的弧度沒有維持到兩秒,隻聽來車的喇叭摁得越來越凶,一直在不停的打喇叭,並且車子壓根兒沒有減速的跡象。
張開雙臂攔在馬路中央的保鏢看著那車直衝自己而來,這才意識過來,來車不是在回應屠清瀾,而是在提醒他:“滾開!”
看著危險不斷逼近,保鏢原本還是按照屠清瀾的命令,巋然不動地死擋在路中間,然而到了最後幾米近的時候,保鏢感覺到了死亡氣息的逼近,身體的本能讓他閃身到一旁,避開來車,來車再次從屠清瀾的仆從麵前擦身而過。
車子駛過飛濺起的巨大水花打在保鏢的臉上,保鏢又像是被人重重甩了幾耳光。
但屠清瀾可不管這些。
保鏢是死是活跟她有什麼關係,她隻知道,那輛車跑了!她還得等下去!
這簡直不可容忍!
屠清瀾徹底極其敗壞。
她再也憋不住火,推開車門下車,也不管風大雨大,穿著她的高跟鞋衝到保鏢麵前,對著保鏢就是一陣猛踢。
“誰讓你躲開的?我不是說了,就算車子從你身上軋過去,你也不能躲嗎?就算豁出命去,你也必須讓車子停下來!連我的命令你都敢違背,你是嫌命太長了,是嗎?”
保鏢原本一直兢兢業業地克儘著本分,保護著屠清瀾,但被屠清瀾這一通拳打腳踢,保鏢的心裡漸漸有了怨氣。
原先貼身保護屠清瀾那兩個保鏢在走之前,用“伴君如伴虎”之類的話暗示過他們的接/班人,讓他小心行事。
保鏢自認自己儘職儘責,謹小慎微,在這麼惡劣的天氣裡,他們頂風冒雨,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為屠清瀾擋住一切未知的危險,沒有一句怨言,更沒有半分二心。
他不求屠清瀾感激他,他拿她的錢,替她辦事,這是天經地義的。
但是,她能不能稍稍拿他當人看呢?
車子跑了,再等就有了。
可他要是死了,他年邁的父母還有兒子嗎,他年幼的孩子還有爸爸嗎?
他的命是不如屠清瀾金貴,但屠清瀾再厲害,也隻是個人,不是神,她沒資格掌握他的生殺大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