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閻王叫他三更死,他不敢留命到五更。如果閻王爺要收他的命,他攔不住;可如果屠清瀾要讓他白白去送死,他也不會傻到到死都不會反抗!
在屠清瀾連踹了八/九腳仍絲毫不覺解氣,又準備上手,再次狠狠掌摑保鏢時,不堪忍受的保鏢眼一紅,捉住了屠清瀾的手腕。
雨,還是下得那麼大。
像一張簾子,鋪天蓋地的壓下來。
屠家六小姐的身份並沒有那麼好用,老天爺不會因為她是屠清瀾就偏愛她一分一毫,屠清瀾的衣服在負氣下車那一刻就瞬間濕透了,雨水順著她那張醜陋的臉往下淌,她那狼狽的模樣,跟她看不上眼的司機和保鏢一個樣!
如今,保鏢還拽住她的手腕,並且用了很大的勁兒,拽得她生疼,屠清瀾更是鬼火狂冒,兩個眼珠子瞪得像甲亢患者一樣。
“你竟然敢還手,你想造/反嗎?”
保鏢很想硬氣地說:“我就是反了,怎麼樣!”
可他對上屠清瀾那雙凶狠得要吃人的眼睛,終是沒敢和她正麵硬碰硬。
但他的失望和離心,是怎麼也壓不下去的了。
保鏢拽著屠清瀾的腕子往旁邊一拉,指著前方,說:“六小姐,剛剛那輛車,回來了。”
屠清瀾順著保鏢指的方向看,果然,看到先前飛馳而去那輛車,緩緩倒退著回來了。
她那漫天風雨都澆不滅的滿腔怒火稍微小了一點點,屠清瀾暫時顧不上保鏢,收拾這種垃圾什麼時候都行,當務之急,是要先離開這裡!
屠清瀾把臉上的水一抹,又想擺出她屠家六小姐尊貴無上的架子,等著那輛車上的人回來向她道歉,恭請她上車。
結果,車子慢慢倒退,慢慢倒退,從遠處到在她腳邊停下,但車上的人卻沒下來恭敬地請她屈尊降貴,坐他的破車。
甚至,連車門都沒開。
隻是車窗開了一條很窄的縫兒,堪堪能看到一雙眼睛。
“六小姐。”一道訝異中帶著戲謔的聲音響起。
說話的人,自然是雷烈。
剛剛下那場冰雹,也不是自然的氣候形成,而是雷烈的手筆。
他調來了一卡車冰蛋子,把車停在距離屠清瀾的轎車兩百米遠的地方,通過遠程控製程序,精準的投放到她的車頂。
這場冰雹,是為屠清瀾一個人而下。
他要逼屠清瀾下車。她就那麼安然無恙地端坐在車裡,怎麼對得起這場開年以來最大的雨?
屠清瀾大概是腦子裡進水了,看到來人是雷烈,她竟有一點點欣喜,並幻想著雷烈會把她這可憐的遭遇告訴封淩淵,封淩淵會心疼她,進而就不會跟她取消婚約了。
她上前一步,手拉著車把,還是不改命令的語氣:“雷烈,快開門,讓我上去,我的車爆胎了。”
但,可想而知,不管她怎麼拉,車門都不可能開。
雷烈把屠清瀾的耐性耗得差不多了,才拖長尾音“啊”了一聲,“爆胎了?依我看,是報應吧。”
說完,他一腳踩下油門,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