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祖郎殺到丹陽縣的時候,才發現四麵八方都是徐州軍,尤其是一直沒有露臉的一千騎兵,在馬九和甘寧的帶領下,把兩萬山越君切成幾段,轉眼間就震撼了祖郎。祖郎也有五百匹戰馬,可都是南方的矮個馬,比荊州的戰馬還要矮一點,平時嚇唬其他山越還行,可是麵對北方的騎兵壓根就不夠看。
劉備軍的騎兵戰法根本不在乎個人的武功高強,講究的是騎兵與騎兵之間的配合,連弩的收割和百人隊鑿穿戰術的威力,讓山越的士兵覺得到處都是敵人。尤其是騎兵傷亡慘重地逃回來,影響了整個大軍的士氣,而祖郎夾在人群中,完全被自己的手下擋住了出手的機會。
祖郎這才明白對方為什麼一開始示弱,騎兵要是在山中,威力肯定是大打折扣,所以那幫家夥用一座縣城和幾場敗仗,把自己誑到平原來;今天要是打敗了,連逃回去的機會都渺茫,祖郎隻是說自己冤枉,渾渾噩噩中,被對方算計得一身武功沒地方用。
祖郎大聲吆喝著,希望山越的勇士們能纏住騎兵;可是沒用,丹陽兵確實善戰,但是麵對騎兵這樣的敵人,還是弱了許多,尤其是劉備軍手中的連弩,幾乎把弓箭的威力發揮到極致,十來個士兵就能發揮出近百人的威力,直接壓製了山越大軍,在箭雨中,丹陽兵成片成片地被射倒。
祖郎自己的人馬在和孫策的大戰中幾乎損失殆儘,所以孫策在祖郎投降的時候,隻是給了一個討賊功曹的位置,就是讓祖郎看住其他的山越不要早飯。經過幾年修整,祖郎的嫡係人馬也不足五千人,其餘都是丹陽山越各家湊起來的人馬,要是打贏了祖郎還是能震懾這些人的,可是現在明擺著要輸,所有人想的都是如何保留自己的實力,投降的,臨陣脫逃的,壓根就不是祖郎能控製的。
隨著祖郎自己的嫡係死傷大半,祖郎也隻有逃了,可是祖郎沒想到馬九和甘寧都在盯著他,兩隊騎兵始終在不遠處綴著祖郎,讓祖郎無法擺脫劉備軍的圍攻;興許是甘寧的悍勇吸引了祖郎手下的注意,大部分的兵力都在阻擋甘寧這邊,而忽略了馬九。馬九要是論武功,比甘寧、陳到等人都不如,但是論箭術,從小與烏桓人一起訓練的馬九,更有獨到的地方。
馬九在衝鋒的時候,躲在兩名手下身後,瞅準機會突然現身,一箭正射中祖郎;隨著祖郎墜馬,山越軍一陣混亂,馬九又射死了扛著祖郎大旗的騎手。祖郎大旗一倒,山越軍徹底崩盤了,陸遜下令全軍出擊;祖郎落馬的時候並沒有死,隻是肋下負了傷,可是在手下扶著站起來的時候,祖郎發現劉備軍已經追殺上來,祖郎隻能搶了一匹馬逃跑。
這個舉動葬送了祖郎的性命,山越方麵現在騎在馬上的不到一百人,每一個都是馬九、甘寧追殺的對象,祖郎帶著金色的盔甲沒變,目標太過明顯,吸引了三百多騎兵圍了過去;祖郎在馬上苦戰了半個時辰,終於沒有能突圍而去,又被馬九一箭射中額頭,手中的長斧一頓,立即被兩支長矛刺進了心窩。
山越軍大敗,被劉備軍斬殺了七千人頭,俘虜了上萬人;隻不過還是按照蘇子弗在汝南的做法,除了願意投降的三千多人,剩下的俘虜全部登記了名字就放了。隻是焦已偷襲了祖郎的老巢,祖郎的弟弟祖山帶著一千多人突圍,投奔黝縣林曆山去了。
蘇子弗任命匡琦為涇縣長,焦已為屯田校尉,但是沒有把投降的三千多丹陽兵交給焦已,而是全部補充到嚴畯的營中,並讓秦狼做了嚴畯的副手,把這支隊伍調到了宛陵縣西麵操練。
宛陵縣有三分之一的田地是沒收吳景等家族得來的,現在大部分已經分給前來投奔的太平道信徒和山越,活生生的事實比任何言語都有說服力,降兵們立即相信蘇子弗是說到做到。蘇子弗的態度很明確,丹陽兵要山裡的田地也行,要丹陽等縣的也行,但是一定要全家加入戶籍,即便是祖郎的族人,蘇子弗同樣給了田地,隻是把祖郎的財產充公。
這是一個最明確的信號,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讓附近的山越為之一凜,祖郎可是與孫策幾番廝殺的人,就差一點把孫策打垮,但是在徐州軍麵前就跟紙糊的一樣,自己陣亡不說,連累家人受苦。那些小股的山越第一時間就派人來接洽,願意聽從官府的安排,蘇子弗跟著宣布了第一批在山越中設立的集鎮,那些暫時不願到平原的人,可以在集鎮上登記戶籍。
這讓張昭在吳縣都擊節讚歎,如果戶籍是對山越百姓的示好,山中鎮集的設置就是對山越頭領的誘惑,可以一舉打破那些人的觀望之心,畢竟能夠設立的鎮集就那麼多,遲表態的人就有可能得不到這個好處。張昭是內政的高手,很清楚決定蘇子弗成敗的,其實就是最後一步,蘇子弗能不能養活這批人。
蘇子弗現在最關鍵的是落實戰果,派南部都尉韓當駐紮在於潛縣、故鄣縣,東部都尉陸遜在溧陽縣,西部都尉嚴畯在黟、歙二縣,蘇子弗自己留在宛陵策應三方;魯肅改秣陵縣為丹陽郡治,並且把水軍大營擺在秣陵城外的江邊,讓戴員不去會稽郡,改任丹陽縣令。
看蘇子弗真的是在做討伐山越的準備,孫靜、孫暠終於宣布進軍會稽郡,顧雍則在吳郡招募人馬,準備配合陸遜的行動。蘇子弗根據江東的形勢給劉備去了一封信,說明現在討伐山越的重要性,豫章那邊的戰事與吳郡的爭奪,都不是一件急的事,而山越的問題要是能圓滿解決,就算隻有一個丹陽郡,也能橫掃整個江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