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開口的聲音，我站在那一動不動，醫生抬頭看了我一眼，沒有彆的反應，繼續給以默做檢查。
我走到以默的身邊，滿是不解的看著他。
“宋以默，你乾嘛？你到底乾什麼了，弄成這個樣子？不是讓好好讀書的嗎？你就是這樣讀書的？”
他這個樣子哪裡像是個學生的，更像是街上的小混混。
為什麼，明明想要成為優秀的人，如今卻活成了他最討厭的樣子。
以默眼神有些閃躲，“你……你怎麼來了？”
“我讓護士通知他來的，你昏迷的時候手機落在外麵了。宋以默，你這個樣子必須讓你家人知道，如果腦部問題很嚴重的話，可能會失憶，更嚴重的會死。”
我感覺恐慌。
以默也有些恐慌，以為隻是些小問題，沒想到可能會有嚴重的反應。
“臭小子，你到底乾嘛了？你是想讓我擔心死是嗎？不是讓你接電話了嗎？為什麼不接?”
崔正熙看了旁邊的王臻一眼，跟著他出去了。
過了好一會他們才進來，以默也不肯說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把自己搞成現在這樣。
“病人還需要做檢查，該交代的我也都交代了，現在可以去做了。”
王臻好像隻是對待普通的病人一樣，沒有夾雜任何的私人感情，我和他之間儼然變成了陌生人的關係，他沒有多餘的話，直接出去了。
陪著以默去做CT，坐在CT室外的長椅上，我看像崔正熙，“學長和你說什麼了？以默的傷是怎麼來了？”
“隻是摔得，和同學打籃球摔傷的。”
摔的？當我傻瓜嗎？摔能把自己摔成這樣？
“你如果不願意說，我直接去找學長問清楚。”
我要走，崔正熙將我拉住，“他是在工地上被挖機砸到摔上的。”
我有些莫名其妙，怎麼會被工地上的挖機砸到，這也太無法理解了。
崔正熙深呼一口氣。“他好像一直在工地上打短工。”
“為什麼啊？他缺錢嗎？要去工地上打工？”
“這個隻有他自己心裡清楚，宋千雅，請讓他保留最後的自尊，想賺錢的心情不會有人懂。可能他有他自己的目標和追求吧。這次出事也隻是個意外。”
我的心情逐漸的平複下來，坐在那不說話，眼睛直勾勾的盯著CT室的大門。
門打開，以默從裡麵出來，看到我，勉強的露出微笑。
我站起身，身體微微顫抖時，是我太自私了吧，當初一聲不吭的離開了，這半年，他又是怎麼過來的呢？樂樂為了小豆子的病還欠了高利貸，她又如何能養活他們？
“姐……”
這一聲姐讓我瞬間崩潰了，感覺很怕，很怕以默會出什麼事，很怕他如王臻說的那樣可能會死。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以默有些驚訝的看著我，我拚命的用衣袖擦拭著眼淚，居然感覺那麼痛苦，因為我的自私，我的無所謂，才會讓他變得這麼悲傷，日子過得那麼窘迫。
“笨蛋，和你沒有關係，我沒事，你彆被醫生嚇著了，什麼腦子有問題，根本沒有事，我就摔傷了胳膊而已，看看，不是好好站在這裡嗎？“
“好了，先回病房去吧，他現在這樣不宜久站，有什麼問題等回去了再做決斷。”崔正熙安撫我送我門回了病房，但是他卻在外麵沒有在進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