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寒書已經費力的移了過來,看著孟芯兒緊皺著的眉頭,還有孟芯兒唇角的血絲,他知道她正在苦痛中煎熬。
想也不想的就一拳揮向了梅香,可他的手軟軟的,還沒有落下去就被梅香用力一擋,直接就擋了出去,“穆寒書,你也不照照鏡子,就憑你現在的樣子,你彆說是救她了,你連你自己也保護不了,來人呀,把他給我拖到後麵院子裡,這個人在這裡礙眼,我不想看到他。”
“不要,不要送他走。”孟芯兒聽得真切,她擔心穆寒書的安危。
“孟芯兒,這可由不得你了,除非,你交出那兩滴水。”一揮手,梅香便讓人帶走穆寒書。
穆寒書想要掙紮,可是,他身體裡被下的毒讓他半點力氣也沒有了。
能從他先前的位置移到孟芯兒麵前已經耗儘了他身體裡所有的能量,此刻,彆說是大人,即使是一個小孩子,隻要那麼輕輕一推,他都能如紙人一樣的摔倒在地。
看著穆寒書被兩個強壯的家丁架了起來,孟芯兒的心更慌了。
可是奇怪的,這大廳裡發生的一切,院子裡的那些隨著龍子虞一起而來的太監們卻好象一點也聽不見似的,他們居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這一切,都太詭異了。
詭異的讓孟芯兒怎麼也想不明白是為什麼。
無措的親眼看著穆寒書被人架走,她明白此時的穆寒書也更是無措吧。
也許,這是他一輩子遇到了最讓他無力的事情了。
居然,他也有被人下毒也有無法解決的事情。
可現在,就是發生了。
眼前的梅香,她不是凡人。
不是普通的人。
“梅香,你放了他,不然,我死也不會給你那兩滴水。”咬著牙,她發了狠話,穆寒書為她已經折了五年的壽了,倘若再為她而命儘,那她,又有何顏再見他的魂魄呢。
額頭的汗,不住的撒落。
真希望這個時候歐陽永君與龍子虞能夠回轉回來,那麼,這個假的梅香就再難興風作浪了。
可偏偏,那門前還有那院子裡他們的影子還是不相見。
剛剛,是她錯了。
就該讓龍子虞進來。
就該讓梅香暴露一切的。
可歐陽永君卻是要保護梅香。
他的心裡現在就隻有了梅香。
一切,都是那般的亂,又是讓她那般的難堪。
眸中,有些濕意。
她已經負了的人,此刻卻為她而傷。
困惑的無力的再望過去時,她真的不知道這個時候有誰才可以幫她。
偏廳的門前,就在這時響起了一道稚嫩的男聲,“娘親,你放了我師父,他是我的師父,你不能這樣對他,為什麼他不能動了,你對她做了什麼?”
孩子的眼睛是雪亮的,剛剛,宇靖什麼都看見了,原來,他的娘親這麼壞,居然對他的師父也下了死手,讓師父連動都不能動了。
梅香一個轉身,臉上的表情立刻就轉為了慈和,“靖兒,你彆亂說,你師父他病了,所以娘才讓人帶他去後院裡休息。”
“不是,你說他中了毒了,還有,我和宇鳳的身體裡也有毒嗎?”小家夥一點也不笨,那聰明的樣子甚至還超過他的父親。
梅香輕輕的向宇靖走過去,然後蹲下了身子,一雙眼睛與宇靖平視著,柔聲道:“靖兒,既然你已經什麼都聽到了,那麼娘親就告訴你,你與你妹妹都中了死亡之欲的毒,那毒一日不解,在你們的身體裡就永遠都是禍害,你姨娘每個月發給你和你妹妹的那兩粒藥丸雖然是解藥,但是,隻要有人用了蛇引,即使有解藥也無法消除你們身體裡的痛苦,那是有如萬箭穿心般的痛,靖兒,你懂嗎?”
“那你就要讓她為我們解毒嗎?”指著孟芯兒,宇靖問道。
梅香點點頭,道:“那死亡之欲是沒有解藥的,也無人能研製出解藥,所以除了她,誰也沒辦法解除你們兩個人身體裡的毒,如果不解,你們或者就要一輩子在吃解藥中度過,或者,就是被人用蛇引誘出素毒,然後再無法忍那錐心之痛時自裁而亡,靖兒,娘不想你和你妹妹走到那一天,那般,娘會心疼的。”
這時候,孟芯兒的眼前,梅香又仿佛又恢複為了最初的梅香,即使她的心狠毒,但是對著自己的兒女卻是溫柔如水的。
“娘,可我聽說孟芯兒的身體裡也有那種毒,我雖不喜歡她,因為爹喜歡她而忘記了你,可是,她懷了孩子了,如果她的毒不解了,那她的孩子怎麼辦?”孩子什麼都聽到了,他原本也不喜歡孟芯兒的,姨娘說孟芯兒不是好女人,他也就信了,可當小宇靖看到孟芯兒那隆起的小腹時,那腹中的小生命就是誘發了孩子的童心。
孩子的心,就象是一張白紙,不受任何汙染的白紙。
宇靖說不喜歡她。
可宇靖說她的孩子怎麼辦?
很簡單卻又很真實的話語。
那是孩子最真的心。
真誠,而坦白。
不摻任何的虛假。
心,就在這一刻感動了。
她忘記了身上的痛,看著宇靖,心是從沒有過的開心。
原來,其實孩子們並不恨她,孩子們隻是被梅晴給洗了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