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5章 禁忌之人
又是各種掐訣念咒，一氣呵成的動作，布圖看上去依舊有着專業自信。
然而這一次……
他那自信，破碎得比上次還快！
只見那黑珠之中凝出卦圖之時。
布圖正要釋放卦圖……
卻突然一陣頭暈目眩，血氣上涌。
“噗”的一聲，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同時，虛浮於他掌心之上的黑珠，都開始隱隱震顫。
布圖臉色驚變，再次越發迅速地掐動手訣。
甚至揮手之間，取出一根黑色筆端帶獸型的尖筆，點在黑珠之上，彷彿在牽動着什麼。
然而，他這時的動作，不再一氣呵成，明顯是又出了意外的樣子。
天仇看得莫名其妙，心中不覺緊張起來。
然而這種緊張並未持續多久，他便聽到“咔嚓”一聲，緊接着是“砰”的一道爆炸聲……
只見那顆黑珠，彷彿承受了無法承受的能量，竟直接炸裂開來！
爆裂的碎片，帶着染血的鮮紅火焰，四處飛射！
甚至有好幾片，劃過布圖的手腕與臉頰，在他身上留下道道細碎血痕。
而這時的布圖，依舊錶現出了在斷命手段上的專業性——
他整個人明明都好像要自閉了。
卻依舊迅速舞動那根黑色尖筆，艱難引出了殘缺的卦圖。
殘缺的卦圖，連“○”都沒有成型，其上的卦點卦弦，支離破碎……
並且卦圖落地之後，也沒有鎖定天仇為目標。
而是就那麼虛浮地飄在地上，彷彿隨時都要消失。
布圖根本不在意自己身上的傷，甚至連被天仇挾持的事，似乎也忘了。
他直接瞪着眼，神色愕然地跪倒在地上。
雙手則按在卦圖殘缺的部分，一雙眼睛死死地掃描整個殘缺的卦圖，彷彿在迅速推演分析和記憶。
也像極了一位數學天才，在心算一道難解的題。
不得不說，布圖徹底專註的時候，似乎也是自動進入心流狀態，徹底屏蔽了外界。
他此前還專門立了假誓，避開了“磕頭道歉”的誓言。
然而此刻，卻為了自己的研究成果，無所顧忌地跪在了地上。
甚至是趴在地上，完全的忘乎所以。
之前和他打賭被他坑了老者柘喬，這時靈光一動，不動聲色挪動步子，挪到布圖跪地研究卦圖正對的方向上。
這麼一看，就好像布圖是在向他跪地磕頭似的……
雖然沒有口頭的道歉，但柘喬看着這一幕，心裡的鬱氣總算是略有舒緩。
不過可惜，布圖並沒有沉浸式推演太久。
那本就殘缺的卦圖，很快便真的徹底消失了。
但布圖對此，似乎並沒有意外。
他直接就盤腿閉眼，彷彿殘缺的陣圖，已經映入他的腦海。
而又閉眼推演片刻后，他突然取出一做工精緻的羅盤，其上遍布複雜的機關，他卻操作得很快。
羅盤上三層圓環，在他的操作下反覆轉動，發出嘩啦咣當的聲響。
最後，他像轉盤抽獎般，猛地按住羅盤中心的位置，默念了某個字。
整個羅盤，便嗡嗡震動起來。
布圖看上去依舊自信，彷彿一切盡在掌握。
然而很快，他臉上的表情，又裂開了……
只因那嗡嗡作響的羅盤，突然也“咔嚓”接着“砰”的一聲……
碎裂、炸開！
一如之前的黑珠……
這一次的爆炸，帶出的動靜更大。
甚至還帶着明顯的重金屬氣息和化學物品爆炸的火藥味……
而布圖整個人，整張臉，直接被炸得焦黑，就那麼愣愣的，盤坐在地上。
看上去，像傻了一樣。
天仇看了這全程，也是心中震動不已。
不就斷個命嗎，咋還出這多意外？
這小子，該不會被炸傻了吧？
他真出什麼事傻了，之後前輩還怎麼拷問他往序列捲軸里加抹殺規則的事兒？？
天仇心下一慌，直接抬腳，用腳尖戳了他幾下：“喂喂，你沒事吧？”
“咳咳……”
布圖一臉怔忪地咳了兩聲，嘴裡還咳出了幾縷黑煙。
待緩過勁來，他一臉見鬼的表情看向天仇，眼神各種變幻，最後變成難言的複雜與震駭。
天仇見他這般模樣，沒忍住抬手摩挲下巴，思索推測道：
“難道我真是什麼天命之人，你道行太淺，所以卜算我的過程屢屢遭到反噬？”
這話說得，也是挺傲的了，不過多少有點玩笑的成分。
卻沒想到，布圖可沒當他開玩笑，反倒是順着他這話，認真思考了這個可能。
天仇見狀，又是一通樂呵：“嘿？真的假的？我真是天命之人？”
“我就說嘛！像什麼長生族的詛咒，還有和萬族同盟會簽訂協議……這麼多轟動大事，都和我有關，我可不是與眾不同嗎？”
說著，他還轉過頭安慰布圖：“行吧，這事也不怪你，要怪只能怪我太牛批太強大！”
“……”布圖覺得自己已經挺傲的了，沒想到這貨比他還傲。
不，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傲”了，這特丫的就是不要臉！
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不要臉歸不要臉，但天仇也是確實特殊。
這點，他認。
布圖努力緩過勁來，便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神色略微思索，似乎想到些什麼，猶豫片刻，才朝天仇沉聲道：
“我勸你，別真太把自己當回事。”
“你所謂的‘天命之人’，根本不可能存在。”
“畢竟，這‘天’，這‘命’，時時刻刻都在變幻……”
“上一秒，你可能還覺得自己是什麼‘天命之人’，可下一秒，你可能又覺得自己成了‘天棄之子’。”
“你只是情況特殊一點，但我記得，我好像在哪見過，類似的記載……”
“類似的記載？什麼記載？”
天仇本來也是開玩笑，聽布圖說到和自己類似的情況，便瞬間來了興緻。
然而布圖也不知是不願意說，還是他的記憶真的出了差錯，這時又皺着眉道：
“你應該也看過秩序之地的聊天頻道或論壇吧？”
“裡面就有人去過長生族界域的大佬們提到——”
“這個暗黑版本的世界，似乎是讓我們的記憶，出現了一些偏差。”
“在那些探索過長生族界域的大佬們的記憶中，秩序之地原本不是這樣……”
說到這個，天仇主動點頭道：“這我當然知道，我也去過長生族界域，我和那些大佬們的感受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