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目光掃射,又沉聲道:“這秩序之地,確實是發生了挺大的變化。”
布圖臉色沉沉地點頭:“應該就是源自這種變化,我的記憶出現了一些奇怪之處。”
“所以我也說不清楚,我究竟是從哪見到的,類似的記載。”
“但我記得應該是一座預言石碑,根據其上描述——”
“整個萬族之中,唯有一種種族,可以掌控自己的命運。”
“而關於這個種族,預言石碑上寫——其為不可預測未來的禁忌種族。”
說著,他又看向天仇:“你這個情況,就和預言石碑上寫的,禁忌種族很像。”
“但眾所周知,你是滕海族……”
“所以我想,可能是某種原因,讓你變成了類似禁忌種族的禁忌之人?”
這話說得就有點邪乎了,天仇微微皺眉,忍不住追問:“什麼禁忌種族?具體種族名叫什麼?”
“會不會,我身體里,流着一部分禁忌種族的血?”
布圖白了他一眼:“都說了是禁忌,自然不可能明晃晃寫在預言石碑上。”
“而且,這所謂禁忌種族,應該還沒有登上萬族的舞台。”
說到這裡,布圖又微微皺眉:“我這個記憶,可能是問題的。總感覺……像是被人刻意植入的。”
天仇剛想說,你自己占卜一下自己的過去,不就能知道記憶出什麼問題了?
不過很快他想到,布圖說了,醫者不能自醫,他也無法給自己占卜。
還好沒問出來,不然又是一記白眼。
不過,天仇倒是立刻想到——
如果說,這布圖的記憶真出什麼問題……
那很可能是尺素搞的鬼!
尺素給他留下了十道錦囊。
但應該不單單是給他留下十道錦囊,而是還有不少其他布局。
這個布圖……
布圖,布局?
天仇突然冷不丁問了句:“你以前不叫布圖吧?”
布圖遲疑片刻,點頭:“秩序之地開啟后,我便用了改名卡,改換身份,一切從頭再來。”
天仇又問:“那你這新名字,是誰給你取的?”
布圖又白他一眼:“我自己的名字,當然我自己給我取。”
嘿?自己取的?
天仇好奇:“你怎麼取的?”
“卜算出的,大吉之名。”
天仇又納了悶了:“你剛剛不是還說,醫者不能自醫?怎麼現在又能給自己卜算大吉之名了?”
布圖一臉無語:“你這也太鑽牛角尖了吧!”
“所謂不能給自己斷命,是指不能用自己的物品為卜算的媒介。”
“我測個而已,也不需要用自己的物品作為媒介,直接取一些大吉之物,測出大吉之名,我自己用上就可以了。”
“哦哦。”天仇點頭,到這時才算是對占卜之事,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同時心底忍不住吐槽——
這搞占卜的就是不一樣。
取了名字,都要卜個大吉之名。
他實在是完全無法理解這類人。
畢竟,他所接觸的天驕,不管內心深處信不信命,表面上都是喊“我命由我不由天”的。
在那些天驕的心中,信命、認命,是弱者才會有的行為。
然而像布圖這種精通斷命手段的,卻居然如此信命,連名字都要交給“命”去定。
他們難道不覺得,一切都由“命”來定,是一件很荒謬的事嗎?
反正天仇若是要改換名字,他一定由自己來取。
而不是占卜出什麼大吉之名。
這時的天仇,並沒有聽過一句話——
命運給的饋贈,早已在暗中標好了價格。
但他是真覺得——
命運給的名字,或許還附贈了什麼額外的因果。
這布圖……
罷了,不同的人,不同的觀念。
天仇也沒準備和他掰扯些什麼,只是準備等之後前輩回來,把這件事告訴前輩。
讓他也知道——
這布圖,很可能是尺素布的一枚棋子。
那麼他那個讓人自選種族的能力,搞不好也和尺素有關。
不過,天仇不知道的是……
他這邊和布圖的交流,江異在遙遠的4486號區,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畢竟,他擁有秩序之地的全局視角。
布圖給天仇占卜,以及和天仇的對話,他全看得清清楚楚。
心中也是生出了,和天仇差不多的想法——
這布圖……
恐怕是和已經“死去”的尺素,有什麼牽連。
不過這事不急。
江異這時的注意力,大多放在了4486區,被圍困的小燈絲和小銀龍身上。
聊天頻道里,倒是也有玩家提到了——
罪惡榜第二的“上越戥”,似乎是和祖龍族的敖燁,是一夥的。
於是也有人,推測這個“上越戥”的種族。
起初的推測,是覺得他既然和敖燁是一夥的,那麼大概率,也是祖龍族。
就算不是祖龍族,應該也是某個龍族的玩家。
但是隨着不斷有目擊者消息傳出……
關於“上越戥”的信息,也是越傳越勁爆。
越來越多玩家開始推測出,這個上越戥,很可能是傳說中萬族最強的種族——不死族!
這個推測的主要來源,還是萬眾矚目的祖龍族敖燁。
根據圍堵追殺敖燁的玩家透露,他們發現這個敖燁身上,佩戴着一款強力道具。
這道具釋放出的火系能力,簡直碾壓了火系本身。
如果只是這樣也就罷了。
決定性的證據在於——
在敖燁的擊殺數達到100后,他本該如困獸般,只能逃亡,不能再反殺他人了。
否則,就會被規則所抹殺。
但在那之後,敖燁還是接連又殺了近百人,突出重圍。
當時圍殺他的玩家還覺得奇怪——
難道這傢伙,擊殺數超過100卻沒被抹殺?
不過查看罪惡榜后,他們便意識到——
敖燁的擊殺數,沒有超過一百。
突出重圍時殺的那近百人,似乎都歸在了“上越戥”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