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他就恢複了過來,瞟了一眼隔壁桌的景溫辭,賤兮兮得道:“沒事,有人比我更難受。”
沈廷好心提醒他,“景溫辭已經和南城齊家大小姐訂婚了,大概今年四五月份就會結婚。”
“啊?”
溫入卿頗為失望地長歎一聲。
“所以單身狗還是隻有你一個。”
沈廷將一口龍蝦塞入口中,細細品嘗著,漫不經心地繼續往溫入卿心口上補刀。
溫入卿徹底坐不住了,直言他們太欺負人!吵著要拎包走人。
“不過,景溫辭是家族聯姻,自己愛的人不愛他,以後要同床共枕的妻子隻是為了彼此共同的利益,入卿,你知足吧!”
梁徹在一旁淡聲說了句公道話。
他們的聲音不算小,景溫辭的耳力又極佳,梁徹說的那點話自然被他全部聽了進去。
他微垂了眼睫,彎唇微微一笑。
隻是那笑容中滿是化不開的苦澀。
薑昭基本也聽了個大概,她隻覺得所有寬慰的話在這樣的情形下,用在景溫辭身上都顯得蒼白。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安靜地品嘗自己麵前的食物,然後假裝這個話題未曾出現過。
梁徹用餘光瞟了一眼溫入卿,壓低了聲音問沈廷。
“阿廷,景溫辭的那個未婚妻裡麵不會有你的手筆吧?”
沈廷懨懨地掀起了眼皮,笑而不語地睨著梁徹。
半晌,他才淡聲道:“你把我想得太神通廣大了,溫家好歹在上京能和沈家平坐。”
聽沈廷這麼說,梁徹輕“哦”了聲,也沒再繼續問什麼。
沈廷輕抿了一口手邊的西柚汁,眸光微微掃向溫入卿那並不輸給自己的側顏。
他是沒那個本事,他隻是去南城打官司時順便幫齊家同景家牽了個線。
這場飯局很快臨近尾聲。
一聲淒厲的慘叫伴隨著瓷器碎裂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徹底打破了餐廳的融洽的氛圍。
“救命!”
“有人打我!快來人啊!”
女人的聲音雖然已經因為極度的恐懼而扭曲變形,但薑昭依舊聽出了聲音的主人是誰。
時嫿。
所有人都聽了出來。
所有人的心頭都是悚然一驚!
時嫿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聽聲音還被人打了?
沈廷第一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尋著聲音邁著大步找了過去。
屏風後,時嫿正被一個穿著休閒男裝的外國男人跨騎在身上扇巴掌。
時嫿撕心裂肺地大喊大叫,雙手不斷揮舞著,試圖阻止男人落在自己臉上的巴掌。
“酸蘿卜碧池!”
男人的臉上被時嫿的長指甲抓出一道血痕。
“Fuck!”
男人呲牙咧嘴地大罵一聲,拳頭如冰雹般猛砸在時嫿的臉上。
他又覺得不夠解氣,從時嫿身上起了身,抬起一腳用了十足的力氣往她的小腹上踹去。
“Go to hell, bitch!”
時嫿無力反抗,隻能拚命蜷縮了身子,用手臂緊緊護住關鍵部位。
男人的腳還未挨到時嫿,身子突然向後一躬,不受控製地往後退了兩步,然後直接摔坐在了地上。
沈廷滿臉憤怒地收回了長腿,單手將時嫿從地上拉起,迅速脫掉了自己的外套裹在了她的身上,將人緊緊護在懷裡。
身後的薑昭看著沈廷下意識的動作,心裡瞬間感覺像是被人用鈍器猛砸了一下。
不至於出血,但淤青了一片。
陣陣悶痛!
保安迅速圍了上來,將外國男人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