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清真的發自內心的不想再看到霍宴,不想再聽到有關於他的任何事,包括更不想和他發生交集,但現實總是這麼的事與願違。
沉吟片刻,傅時清最終還是妥協:“今晚下班,我會過去看看,幫你把話帶到。”
“時清,你是好孩子,阿姨謝謝你。”明知道傅時清會答應,霍母還是客氣說幾句場麵話。
送走霍母,傅時清再也無心工作。
索性律所現在不是很忙,季宴禮也在律所坐鎮,傅時清也能放心出去。
穿好外套從辦公室出來,季宴禮剛好拿著車鑰匙站在門口。
剛和霍母打過照麵就看傅時清出來,季宴禮主動開口:“去哪?我捎你一程。”
傅時清此刻心亂如麻,不想去,又不得不去,她迫切希望能有人陪她,誰都行,哪怕就一段路,於是直接報了霍宴位置:
“師哥,麻煩了。”
季宴禮無所謂擺擺手:“舉手之勞,順路的事,而且畢業前老師說過,讓我這個做師哥的日後能多照顧你一下。”
傅時清看著季宴禮風輕雲淡極度放鬆的臉,突然就很羨慕。
如果所有事情都向她和季宴禮之間這樣簡單隨意就好了。
……
霍母給傅時清留的位置是她和霍宴同居三年的房子。
故地重遊,心境卻和離彆那天大不相同。
小區的一切,每段路怎麼走,她都格外熟悉。
每走一步,腳下都有千斤重,每一步邁出都格外艱難。
如果她是上戰場士兵,那她一定是那個被軍官拿槍抵著頭的逃兵,不得不硬著頭皮衝鋒陷陣。
進入電梯的時候,傅時清感覺心臟加速跳動隨時能鑽出嗓子眼。
電梯門關上那一刻發出聲響,像是給她下達淩遲處死的最後通牒。
傅時清試圖用理智不斷調整心情,等下真正麵對霍宴時不要有半分失態。
可她還沒見到霍宴,就已經呼吸紊亂,先失態了。
走出電梯,樓道裡靜的出奇。
傅時清腳步聲格外沉悶,在寂靜樓道裡聽的格外清晰。
到了曾經居住過三年房子,曾經的“家”門口,傅時清緩慢而又僵硬伸出手,用力敲了敲門。
這裡隔音並不算太好。
裡麵傳來來開門腳步聲,她心臟跳動速極快,門卻遲遲沒有開。
又等一會,傅時清正要抬手敲門,門開了。
傅時清感覺本就沒有平穩心跳在門打開一瞬間像是坐火箭加速跳動,瞬息之間驟然加快心跳速度令傅時清極度不適應,呼吸也因此有些困難。
門隻開條縫,傅時清就產生恐懼,想走的衝動。
下一秒,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麵前。
傅時清怔愣在原地,渾身僵硬……
緊接著,目光不受控製被來開門之人腳上粉色拖鞋吸引目光。
那是她的拖鞋,穿了三年的拖鞋。
初晴看到來敲門的是傅時清,也很驚訝,緊接著就反應過來,讓開門口位置讓傅時清進去:“你來的剛好,霍宴一直病著也不肯配合打針吃藥,你和我一起勸勸他。”
傅時清定定站在原地,沒說話,目光緊盯著初晴腳下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