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父霍母實在熬不住,先回去休息。
傅父傅母臨走前交代讓傅時清在醫院守著,有什麼消息立即給兩家人打電話。
不用傅父傅母交代,傅時清也不會走。
霍莉也留下陪她,因為手裡工作太忙,隻能一邊等待手術結束,一邊在長椅上低頭看文件。
長廊突然安靜下來,傅時清再次止不住的心慌,胡思亂想。
等待手術結束的每一秒,都萬分煎熬。
尤其是到了深夜,更是忍不住會往不好方麵去想。
淩晨五點,手術室燈滅了。
初晴滿頭大汗出來,目光掃過空蕩蕩隻有傅時清和霍莉還在等待的長廊,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手術很成功,霍宴已經脫離危險,進icu觀察幾天,icu隻能進一人,每天中午12·30~1·00可以探視。”
“謝謝。”傅時清真誠且疲憊的說。
初晴漠然掃視她一眼:“醫護人員不夠了,你可以幫忙推霍宴病床進icu,但不能太久。”
“謝謝。”傅時清再次道謝。
初晴微微點頭,目光深深看了霍莉一眼。
突然就理解了霍宴以前和他說過,家不是家,冷冰冰的沒有親情。
傅時清給霍宴辦了獨立病房,每隔段時間有醫生獨立觀察。
將人推進icu病房後,傅時清就站在原地默默看他,忍不住伸出手,幫他整理額前碎發。
霍宴睡著樣子十分好看。
皮膚白皙,五官立體,長長睫毛像是小扇子一樣在臥蠶處打下一片倒影。
睡不著的或早晨醒來時,霍宴的睡顏,對傅時清來講就是最美的風景。
她喜歡伸手輕輕描繪他的眉眼,臉頰五官輪廓,然後靜待霍宴醒來,一把將她摟在懷裡溫存,被霍宴擁入懷中那一瞬,
就是她人生中最大的幸福。
隻是後來,夢突然驚醒,她驚覺二人之間不知在何時將距離拉開這麼遙遠,後來才發現,二人之間從未走近。
這三年發生的一切都像夢境一樣虛幻,讓她有些分不清到底哪裡是現實,哪裡是夢境。
大概人在受到極其強烈刺激,就會將不願麵對現實理解成做了一場噩夢。
可今天發生的事,將她重新拉回現實的同時,又讓她陷入兩難的迷茫。
傅時清伸手輕輕描繪著霍宴緊簇著的眉眼,心中無限酸澀。
霍宴,你到底愛不愛我?
如果愛我,又為什麼欺騙我?
如果不愛我,又為什麼舍身為我擋刀?
傅時清長歎一聲,心中無比清楚,無論霍宴是為的什麼給她擋刀,兩個人都無法再徹底斷開,僅僅是霍宴為她奮不顧身,就比所有的回憶都更加深刻,恐怕窮其一生,她都不能真正放下霍宴。
和霍宴分開一個月裡,她就沒有真正放下霍宴。
她從始至終都沒有放下過她,她隻是,不想再經曆以前那種不能見光,不能光明正大以戀人名義出現在親友麵前,和愛人一起步入婚姻殿堂難受與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