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
傅時清和初晴從采血室采血回來。
初晴拿著采集的600ml血液就要進去給霍宴輸液。
傅時清臉色發白,走起路來搖搖晃晃。
傅母立即上去扶穩傅時清,臉上有心疼,也有責怪,話卻是對初晴說的:“時清也受了傷現在都沒來得及找醫生處理一下,你這是抽了時清多少血,她臉色都不好了。”
初晴沒有直麵回答傅母問題,而是意味深長看向傅時清說道:“霍宴刀口被插在距離心臟左側不到1cm處,隻要那把匕首在偏一點,霍宴就可以當場斃命,他的背部,手骨,手筋,頭部,都有不同程度損傷,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她刻意將話說到一半,就回了手術室繼續手術。
霍父霍母神色各異看向傅時清。
傅時清神情低落垂著眼眸,明知道初晴這話帶有十分刻意引導性,卻沒有反駁。
她的心裡心如刀絞。
傅母想到來時警察打電話通知時簡單講述過事情經過,抬起手猝不及防扇傅時清一巴掌,恨鐵不成鋼說道:
“早勸你放棄律師工作安心回來繼承家業你不聽,現在你害人又害己,霍宴為了救你進了手術室生死不明,現在你滿意了嗎?”
傅母這巴掌力氣很大,傅時清被打半邊臉頰瞬間就留下五個清晰巴掌印,紅腫起來。
她的半邊臉近乎麻木,頭部連帶著耳朵嗡嗡作響。
傅母繼續指著傅時清鼻子怒罵。
出於兩家的關係,霍母沒有直接對傅時清發難,卻也沒給她好臉色。
傅時清愧疚自責的垂眸不敢抬頭。
無論是傅母的指責,還是霍母不善眼神,都太刺眼了。
此刻她就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站在牆根,不能反駁,隻能默默忍受來自大人們的訓斥。
傅父也來了,了解到事情經過,雖然想幫傅時清說話,但內心深處還是和傅母一樣覺得理虧,任由傅母訓斥傅時清,好讓霍父霍母消氣。
“我在就說過律師這行不是什麼好職業,我和你爸爸辛苦培養你為的什麼?你禍害自己不夠還把霍宴也給害了,早就說過不讓你當律師,你非要我忤逆我,現在造成不可挽回損失,你滿意了?”傅母厲聲訓斥傅時清時,也不忘逼她放棄理想,走自己為她選擇的路:“手術結束,你就留下好好照顧霍宴,直到他健康出院,等霍宴出院,你就給我回家裡繼承家業。”
傅時清低著頭一言不發聽著傅母訓斥,但並不覺得自己做的有錯。
成為律師是她的夢想。
捍衛法律尊嚴,伸張正義,在委托人陷入危險時施以援手搭救是她的職責。
她沒有做錯,她隻是後悔,當時她太遲鈍了,她自以為理智,可在遇到突發情況和危險時還是會措手不及。
業內經常有律師因為幫委托人打贏官司被對家打傷,或是當街打死新聞。
傅時清以前也遇到過類似事件發生。
她以為自己會像以前那樣處理的很好。
傅母還在喋喋不休訓斥她。
霍莉蹙了蹙眉,忍不住替傅時清說話:“傅阿姨,年輕人有自己的理想報複這不是錯,時清選擇律師行業也沒有錯,錯的是傷害時清和小宴的人,您一味指責傅時清也並不能改變什麼。”
霍莉在霍家地位很高,她一個人掌控著霍家海外所有生意。
有她開口,無論是霍父霍母,還是傅父傅母,都沒再有任何意見。
一直到淩晨三點,手術燈一直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