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時清垂眸將食物向前推了推:“吃飯。”
“姐姐,你彆這樣對我好不好?”霍宴茫然又無措看她:“如果我做錯了,你不要生悶氣,直接和我說,我改,好不好。”
傅時清對上霍宴那像單純又清澈,沒有半分雜質眼神,眼底也閃過一抹無措,心中思緒翻湧。
如果她說了,霍宴又會說怎樣的話哄她?
霍宴的話,到底哪句真,哪句假,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他?
是那個蘇醒了,自己滿身傷痕還在關心她“隻要她沒事就好”,還是桃花眼裡閃爍著深情與欲望,以及她看不懂目光,又或者是昨天在門前無意聽到那個冷冰冰不耐煩的霍宴。
傅時清突然有些迷茫了。
霍宴對她,到底是怎樣的感情。
掌心傳來陣陣溫熱,霍宴半是委屈半是撒嬌嗓音在耳邊響起,激的她身體陣陣顫栗:“姐姐,我不想在失去你了。”
傅時清驚醒回神,霍宴的頭正沉沉趴在她肩上,牙齒輕輕啃咬著她的耳垂,身體像是有電流劃過,又酥又麻,心裡有道防線,正在悄然間崩塌。
她還沒說什麼,霍宴還沒解釋什麼,自己就先不爭氣的原諒了。
見傅時清沉默,霍宴心裡咯噔一下,閃過不好預感,抓緊傅時清手:“姐姐,彆拋下我。”
傅時清來時心裡就是亂的,此刻更是,她急需出去冷靜一下。
霍宴雙手並用握緊她手,用儘身體能發出全部力氣,眼神濕漉漉看著傅時清。
傅時清麻木一根根掰開霍宴握緊她手的手指,然後又被霍宴緊緊抓住
她不知道該怎樣形容酸酸癢癢,還有點悶痛的微妙心情。
兩個人相互僵持著,誰也拉扯不開誰,傅時清長歎一聲:“律所還有事,我明天還會來的。”
霍宴依舊不肯鬆開手:“姐姐明天真的會來嗎?還是像之前那樣,隻是為了隨意應付我說的。”
“你是為了我受傷的,我不會不來。”傅時清輕輕反握住霍宴手,就像以前同居日子裡外麵打雷,安撫霍宴那樣:“我不會拋下你的。”
拍了拍他的手後,傅時清把手抽了回來。
霍宴像是個即將被拋棄的孩子,從後緊緊抱住傅時清:“姐姐彆走。”
他嗓音很急,帶著哭嗆,彷佛下一秒就真的要哭出來了。
傅時清深深換了口氣,強行壓抑著想要坐下來敞開一切和霍宴好好談談的衝動,她深知,她現在心態不穩,沒有辦法做到心平氣和好好說話,她也舍不下不再來看霍宴,將霍宴拋在這裡。
霍宴受傷,用行動證明她沒放下他,她還是會對他心軟。
傅時清不想這樣,又無能為力。
她想就此放下霍宴,霍宴救了他,她照顧他痊愈,直到出院,傅家給予霍家一些相應賠償,就此扯清。
她和霍宴之間,好像扯不清的。
她又想不去計較這些,她很清楚很強烈意識到,她離不開霍宴,心裡有強烈念頭希望她趁此機會和霍宴和好。
那是她內心深處最真實想法。
可她無法不介意,不去想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