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夜色深沉。
周遭一片寧靜。
院子裡,夕雅吃痛的躺在那裡,孟天煥,伊邪,伊舞,燕非熙,燕非墨,每個人都是吃驚的看向她,全都被她脫口而出的話語驚得呆住了。
那瞬間的安靜,讓夕雅一下子驚醒,手捂上了唇,囁嚅著,“我……我什麼也沒說,不是的,我不是的,我不是的……”她恍惚的手拄著地的後退,隻想離麵前的男人遠點,越遠越好,那樣的驚恐,那樣的慌亂,“不是的,我不是的……”
她越退越遠,身子已經抵在了院牆上,可是,麵前的幾個人還是吃驚的看著她,沒一個回過神來的,身後的院牆一片冰涼,就在她不知道要不要說出自己重生的真相時,突的,眼前驟然騰起一片煙霧,“啊……”她一聲低叫,可才出口唇就被捂住了,整人軟得的根本無從掙紮,不過是瞬間就被一個人擄起,整個人癱軟在一個陌生人的肩膀上,她還想有人來救她,但是,那人已經帶著她向熙王府的圍牆飛去,身後,依稀響起孩子們的聲音,還有,燕非墨還有燕非熙的聲音,但是,那些熟悉的聲音卻離她越來越遠。
隻有那個人帶著她飛越在風中,飄向她不知道的遠處。
心,是莫名的慌,她不知道這人是誰,若是姑姑,那她,豈不是要再來一次悲慘的命運?
不,她真的不要那般。
超強的輕功,再加上他放下的煙霧,最終,孟天煥,燕非熙和燕非墨誰也沒有追上來。
那人越跑越快,很快停在了一個院子裡,一股淡淡的桂花香飄來,扛著她的人站在院子正中,衝著房子裡喊道:“主人,帶來了。”
“送進來。”低沉的男聲,有點耳熟,可是這一刻的夕雅真的聽不出來了,她的心有點亂,她一直在猜是誰把她擄到了這裡,真的是姑姑嗎?
黑衣人扛著她就進了房子,大廳裡隻點了一支蠟燭,迎麵的整麵牆上,是一幅巨型山水墨畫,峰巒疊翠,蒼鬆翠柏,一片大好河山,一個男人正仰首看畫,聽到腳步聲,卻沒有回頭,而是一揮手,沉聲道:“送進去就好。”
“是。”黑衣人恭敬的應了一聲,扛著夕雅便進了內室。
夕雅很快被放在了裡間的一張床上,所經,無一不精致,一桌一椅一床一櫃,就連那紗帳都是極精致的物件,沒有特彆的奢華,但是隻要一看,就知道這房子的主人非尊即貴,絕對不是泛泛之輩,是的,敢從熙王府搶人還能搶得成功,這主人的來曆絕對不能小覷。
青紗帳影,夕雅軟軟的躺在錦褥之上,黑衣人動作迅速的拉嚴紗帳,隻把她一個人留在床裡。
心跳,驟然的加快,那個人,他要乾嗎?
難道,是想要在此輕薄她嗎?
她想動,奈何,半分的力氣也沒有,青散靈的毒再加上剛剛那個黑衣人對她所使的手法,讓此刻的她隻能癱軟如水,靜臥不動。
忽而,一道人影隔著紗帳射進來,讓她的心一慌,“彆過來,否則,我死給你們看。”上下的貝齒對在了舌尖上,如果那人是想輕薄她,她兀寧死……
那人影,仿佛感覺到了她的緊張一樣,停在紗帳上的手微微一頓,隨即,輕聲的道:“聽話,隻是診一下脈而已,診好了就讓你睡覺,彆怕。”
很輕很柔的男聲,溫和中帶著一抹慈祥,聽著聽著,夕雅的心居然就安了些,她靜靜的躺在那裡,然後,一隻手探了進來,很快握住了她的手腕,細細的把著她的脈,一邊,兩邊,兩隻手臂都把好了,紗帳上的人影站了起來,“主人,好了。”
“出去開藥。”
“是。”
那樣的對話,還有極輕極輕的生怕吵到她的聲音,讓夕雅漸漸的卸下了心防,折騰一晚上了,她真的有些累了,緩緩閉上眼睛的時候,腦海裡都是伊邪和伊舞那兩張小臉,讓她情不自禁的低喚,“邪兒,舞兒,乖,娘親很快就回去,要乖喲。”
帳紗外的男人微微一皺眉,站了許久才悄然離去。
夕雅睡得香沉,根本不知道後來都發生了什麼,但是,從熙王府裡緊跟出來的三個人卻是知道的。